阿芜环顾四周,她显得有些焦急,双手不住地搓着。
“你来了?”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回头,看到一身鹅黄色衣裙的风纤纤正在对她微笑。
“你……你不是消失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她叫自己来的?
方才在莫灵山庄中,她亲眼看到风纤纤消失,可随即在她消失后,一个声音回荡在她耳边。
“呵……”
风纤纤轻笑两声,慢慢走到阿芜身边,她抬手搭在阿芜的肩上,在她耳边说道:“我还有话要对你讲,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会死呢?”
阿芜退后两步,与她保持距离。
“我与你有何话可说?”
“你当真与我无话可说吗?”
她在阿芜周身绕了两圈,然后轻声说道:“你难道不觉得这几日你每晚口干舌燥,经常梦魇,睡不好,还大把的掉头发,你曾偷偷去看过大夫,大夫也只是说你是未休息好,给你开了几幅调理身子的药便作罢了。”
“你怎么知道?”阿芜惊讶地问道。
这些事情她与连璇泺都未提起过,她怎么知道?
“因为……”
风纤纤从后背环抱住阿芜。
“我们是一样的人啊……”
今日的天很晴朗,没有一丝风,阿芜双目无神地走在回莫灵山庄的路上,她的脚步有些轻浮,好似随时都会晕倒。
这些日子,她做梦时常会梦到血,那满眼的红,那刺鼻的味道,让她无法自拔。
她以为自己生病了,去看了大夫,大夫也只是敷衍她,她觉得心中空虚的感觉日渐强烈。
出来透风的时候看到一只野兔,她居然没有控制住自己,上前撕碎了它。
那是她第一次贪婪地吸食着血液,身上无比滚烫,脑子莫名的兴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原来血液,也可以如此美味。
事后,她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的兔子尸体,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是医者,治病救人乃天分,乃职责,她从前甚至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更别说,徒手撕碎一只兔子。
如今,她明白了,自己居然是那个所谓世人所不容的人。
“阿芜!”
连璇泺站在莫灵山庄门前,远远地便看到阿芜的身影,一边喊道一边向她跑来。
看着气喘吁吁的连璇泺,阿芜眼眶一红,险些哭了出来。
“你去哪里了?”
将泪水憋了回去,阿芜清了清嗓子。
“我只是觉得闷得慌,想出来透透气而已。”
她的脸色很不好,连璇泺担忧地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说道:“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
阿芜摇了摇头,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中,笑着说:“没事,不用担心。”
他们本想在今夜子时前往冥府,连璇泺想带着阿芜一起前往,可看到她的样子,还是未说出口。
怎料到阿芜看穿了她的心思,问道:“是今夜吗?”
连璇泺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我和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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