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躺在床上,闭目凝神,凭借脑海里那枚棋子,将隔壁崔家二人的争执窥探得清清楚楚。
“前世年少时,我曾在大隋生活过,那时的清河流域,就已成为大隋的经济重镇,种粮养蚕,可谓鱼米之乡。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崔家是丝绸业的巨擘,富得流油。当年他们家有个窝囊废,叫崔、崔什么来着?还被我暴打过一顿!”
虽然在外闯荡多年,已恍如隔世,他回想起过往种种,那些年少轻狂、鲜衣怒马的青葱岁月,心里仍有些怀念。
“对了,是叫崔鸣!那时在京城求学,他垂涎的美女苦苦迷恋我,他一时冲动之下,当众挑战我,把祖传的九死蚕功吹上天。结果,被我一拳打断七八根肋骨……”
想起当时崔鸣杀猪一般痛嚎的情景,他嘴角微挑,不由勾勒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九死蚕功,他对这个名字的印象很深刻,一直记到现在,因为怎么听,都像是欠揍找死。
“不知不觉,五百年过去了,不知道崔鸣还在不在人世。罢了,既然是故人的家族,本座就勉为其难地帮帮他们,顺便、稍微弄一点好处!”
他站起身,短短一念之间,便已想出绝妙的计策,阴险地笑了起来。
他走出药铺,敲起隔壁布铺的门。
天街的宅院构造都相同,有点类似于四合院。前面的房屋沿街,一般当作商业店铺使用,中间隔着庭院,后面的正房则当作生活场所,供人家庭起居。
跟四合院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东西厢房,仅靠两道高墙与邻居隔开。
夜色下,陈醉敲了一会门,崔诚终于走出来。
由于刚跟老祖吵完架的缘故,他这时候脸色阴沉,并不打算将陈醉请进去,“这么晚了,有事?”
陈醉看在眼里,沉声道:“家父临终前有交代,让我过来找崔爷爷密谈,此事关系到崔家的基业!”
崔诚一愣,对陈雄的过世感到意外,旋即答道:“既如此,去后院谈。”
在他引领下,陈醉穿过庭院,走进后屋正房。
屋内烛火昏暗。
老祖崔山坐在榻上,闭目养神。
陈醉见状,躬身行礼,“崔爷爷,这么晚打搅您,也是没办法的事。天黑之前,我父亲去世了,临终前嘱咐我来找您。”
“陈雄死了?”崔山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道:“咱们两家虽然是邻居,却从没有往来。想求我帮忙的话,就不必开口了,回去吧!”
人情薄如纸,连普通的邻里之间,往往都有说不清的间隙隔阂,又何况是在杀机重重的惊神镇。劫数出现时,人人避犹不及,指望崔山大发慈悲,庇护一个刚丧父的少年,无异于痴人说梦。
见崔山如此冷漠,陈醉的表情依然平静,答道:“你误会了。父亲不是让我来求你帮忙,而是要帮你的忙,咱们来谈一笔买卖!”
说罢,不待崔山答话,他走到对面桌旁,毫不客气地坐下。
崔山睁开眼,看着面前这个落落大方的少年,漠然一笑,“你们来自哪一脉?颍川陈氏,天水陈氏,还是陵州陈氏?”
不愧是老江湖,他并未被陈醉牵着鼻子走,追问是什么买卖,而是一针见血,直接逼陈醉说出自己的真实底细。
弄清底细,就知道要不要谈、该怎么谈了。
陈醉眸光清澈,微笑道:“你怎么不问、皇族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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