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拍了拍陈子强的肩头,也没见他不适闪躲,更加心怀喜悦,目光登时柔和了许多,笑脸盈盈地说:“走吧,别让皇上等急了,放心,虽说是要训斥你,但皇上不会真生气的,到了里面机灵点知道吗。”
难得好心情的曹化淳,淳淳教导道,陈子强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跟着他去往紫禁城,一老一小还真像爷孙两人。
御书房里陈子强第一次见到崇祯,好奇地偷看着他,脸色苍白的皇帝,不是生病了,而是劳累过度所致。
见到陈子强虎头虎脑的,一点也不害怕,莞尔笑道;“怎么,寡人脸上有脏东西,偷偷地打量这么久了发现没。”
御书房里不是只有皇帝,内阁大臣们都在,还有他的老师徐光启是内阁次辅,自然也在,看来是在商量什么事。
见他那鬼头鬼脑的样子,徐光启斥骂道:“大胆顽童,岂敢偷窥天颜,老夫平日里教你的规矩呢,刚刚打的就忘了。”
早看他不顺眼的温体仁,阴阴地说道:“徐阁老这话说的,生员陈子强虽未成年,但也和顽童不沾边吧,都是秀才了,还不懂规矩,这功名是怎么考上的。”
温体仁这是要阴他,还把徐光启和方岳贡等人拉上,原本不想再多话的陈子强火了,看了看他,不屑地撇撇嘴。
假装好奇地回答皇帝并问道;“小子见皇帝陛下脸色不好,故而好奇,陛下这大过年的,是不是被魏忠贤余党给气着了,才会脸色不好。”
崇祯愣了愣,不解地问道;“魏阉余党,朕这还有,你如何知道的。”
陈子强故作惊讶,不解地说道;“小子听闻魏阉当权时忠直之臣都被打压,难道是假的。”
“胡说,这事自然是真的,天下人都知道的事还问,你是何居心。”
温体仁跳出来叫道,崇祯默默地点点头,看着他不语,陈子强假装沉吟后说道;:“若真是如此,那温大人在魏忠贤手下时可没被打压呀,顺顺当当地当着官,如今还摇身一变成了内阁大臣了。”
温体仁一哆嗦,瞪大双眼怒喝道:“黄口小儿,信口雌黄什么,老夫如何顺当了。”
陈子强笑道;“在场的大人们应该都知道吧,这可不是我杜撰的,又不是查不出来的事,真没有您心慌什么啊。”
崇祯摆手止住温体仁欲说的话,温和地问道:“年前你在外边说辽饷是绝户计,可有什么缘由。”
陈子强听到这话,马上敛容正色道;“陛下,草民所说虽有些过火,但这确实是饮鸩止渴的方法,增加饷银民生更加困顿,辽东是暂时防住了,但中原大地恐怕乱民更多了,到时两线作战,顾此失彼啊。”
崇祯长叹道:“朕何尝不知道啊,只是如今只能如此了,朕对不住天下百姓啊。”
军机大事不是陈子强可以置喙的,他也不敢多说,就这一句话就让他老师拿眼睛瞪他,赶紧闭上嘴退到边上。
皇帝也不会向他问策,安抚了他几句就让他回去了,原本要训斥的也忘了,但陈子强知道,自己今天在崇祯心中安上一根刺了,对象正是温体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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