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马风说出这句话时,慕容博已经跳出了马车。司马风轻轻挑开帘子,露出一小段缝隙,朝外望去,见慕容博跪在地上,十分恭敬。
司马风不解,能让像他这样在朝廷之中极有身份的人下跪,莫非马上之人是当今大燕的皇帝慕容儁,朝上一望,不觉一惊,那马上之人竟然是一女子,戴头盔,穿铠甲,与慕容博的周身作战装备并无多大区别,俨然一副将军模样。司马风将耳朵贴于车窗之上,仔细倾听两人说些什么,那两人竟然用的是汉话。
马上那女子道:“慕容将军,你还真会享受,我大燕子民一直都是马上生,马下死,想不到将军来此中原十数年,竟然学会了汉人奢侈之风,幸亏遇见我,要是被父王看见了你这番模样,你这将军之位怕是难以保住了。”
慕容博战战兢兢道:“多谢公主宽宏大量,只是并非公主想象那样,请听属下慢慢地解释……”
马上那女子哪里还听他作什么解释,将手中长鞭一扬,卷住马车车顶的横木,看似左右随意一拉,霎时间马车木屑乱飞,散架开来,这时的司马风还是刚刚附耳之状,甚是滑稽。
那女子见车中有人,还是一个汉人。(当时的北方胡人和中原的汉人不管是外貌上还是衣着上都有很大的不同,只要不精心乔装打扮,一眼就可分辨。)也是略感惊讶,随即以为是慕容博的俘虏,知道慕容博一向善待俘虏,要是这个俘虏真有些价值,给他这种待遇也符合慕容博的一贯作风。
那女子见司马风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总免不了多看几眼,因为既然做了燕国的俘虏,那就活不长了,此时不多看几眼,以后想看也怕是看不着了。
“好俊的一个小子,慕容将军,这个小子反正也沦为了阶下囚,想必将军能将他带回来,看来还没撬开他的嘴,这小子倒是与以前的那些人不同,我喜欢,他嘴中的秘密我一定会知道,这次我不但不会怪你,还会启禀父皇,要他嘉奖你,这个小子看起来会比以前的所有人都好玩!”
这女子口中的玩并不是真正的玩,而是各种严酷的刑罚,以前被慕容博抓回来的俘虏,没有一个在能将他们知道的秘密带入地下。
跪在地上的慕容博听说要带走司马风,看来是真地误以为这人也是被抓回来的俘虏,急忙从地上站起道:“公主,不可,他是……”
马上的女子见慕容博站起,大怒,将手中的长鞭一甩,听见“啪”的一声,慕容博的脸上留下了一段深深的血痕。慕容博急忙跪下,低头不语。
“慕容将军,你不要以为我刚刚说要嘉奖你,你就可以顶撞我,我要带走一个俘虏,请问将军还有什么意见吗?”
地上的慕容博好久未曾发一言,燕国之中谁不知道这慕容燕的妖女之名,当今燕国皇帝慕容儁肯以国号“燕”字为之取名,可想慕容儁对她是何等地宠爱,她任性起来,大燕全国上下就是连慕容儁都害怕。可是这样的一个女子不在宫中好好地看花赏月,非要像男子一样来战场功立业。别看她才二十出头,打起战来还真是用勇有谋,一点都不让须眉。因此单凭功绩在军中的声望一点也不逊色慕容博。
那女子见慕容博半天不回答,得意地笑道:“哈哈哈,看来慕容将军是没有什么意见了。”
慕容博心头一想:“怎么能够让自己刚刚才结拜的义弟被带走,还是被当着俘虏带走,越想越气不过,作为江湖中人那叫违背侠义之道,作为朝廷之人那叫见死不救,如今管不了她是公主还是什么,定要将这义弟救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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