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
徐福大叫一声,翁仲用尽了全力攥着徐福的手掌,可是很快他的手便松开了。
一口气从翁仲的嘴里呼出,便再也没有呼吸了。
翁仲走了!
徐福默默地注视着翁仲,眼前的老丞相神色恬静,还带着一丝微笑。没有任何的痛苦和不舍,他走得非常平静。
崇明岛上停止了一切作业,全体百姓开始为翁仲准备后事。大海卷起了巨浪,空中集聚着乌云,雨点噼噼啪啪地落下,上天在为翁仲默默地哭泣着。
白衫挽帐、花圈纸火成为了岛上的新衣,整个崇明岛都被哀伤笼罩着。灵堂设在议事厅内,这是对老丞相最高的礼遇和缅怀,翁仲具有这样的资格。
翁天天重孝上身,他手捧着父亲的冥牌,跪在翁仲的棺椁前,三声礼炮声后,徐福首先开始祭拜亡灵。
徐福披麻戴孝,在司仪令狐风念完悼词后,第一个走到翁仲的灵柩前。
“呜呼!身前既不可想,身后又不可知哭汝既不闻汝言,奠汝又不见汝食。纸灰飞扬,朔风野大,丞相归矣!犹屡屡回头望汝也,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香裱纸火点燃,徐福俯身叩拜,门外又是一阵礼炮之声。
众位臣工也都相继开始祭奠,乐工奏起了凄婉的哀乐,整个崇明岛都在默默地哭泣。
三天后,灵柩开始火化,就如同当年蒙恬逝世后一样,徐福和众位臣工商议,将翁仲的骨灰埋在岛上的公墓中,紧挨着蒙恬的坟墓而葬。
雁秋悲伤过度几次昏厥了过去,冰心、三丫、琳达等姐妹轮流陪伴在她身旁。
“姐姐不可过度悲伤,人死不能复生,丞相走得平静而安详,他没有什么遗憾,他的在天之灵一定会护佑姐姐和天天的!”
冰心宽慰着雁秋,二人随后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徐福要为丞相守丧三七,哀子翁天天和他一同在坟茔前祭奠。
“皇叔这般情深义重,令哀子天天感激涕零矣!”
翁天天向徐福行跪拜大礼,徐福赶紧搀扶起悲痛中的翁天天。
“天天不必行此大礼,徐福与你亡父情同手足,守丧祭拜也是我的本分,徐福感念丞相恩德,想起他的音容笑貌已令我肝肠寸断啊,呜呼!”
徐福说到动情处,不竟失声痛哭起来,以往与翁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影像,犹如昨日般,在徐福的眼前不断出现。
翁仲那伟岸挺拔的身躯,威风八面的长剑,肝胆相照、忠心不二的品质和精神,再一次让徐福感怀不已!
远山静默,大海息声。
一盏盏萤火扑闪在坟堆旁边,香烟缭绕、纸火不息,两个凄苦哀伤的身影徘徊在墓前,望之令人无尽感伤。
夜空中繁星闪烁,好像在为守夜的徐福天天二人照着亮光,又好像在为翁仲点亮着通往天堂的街灯。
远在汉朝的刘彻,这个夜晚也没有安睡。
行军已经到了豫州境内,刘彻染上了腹泻的疾患,几日来跑肚拉稀,令他寝食难安。御医早已给他把脉开药,十几副汤药灌下,却未见好转。
这可急坏了黄门包桑,他坐卧不宁,一直守护在刘彻的身旁。
“皇上!皇上的身子可舒服了一些?”
包桑战战兢兢地说话,他也实在是心疼主子,恨不能取而代之。
“真该死,早不患病晚不患病,偏偏要在朕亲征的路上!”
刘彻蜷缩在行军床上,他的脸色灰白,有些虚弱无力,肚中又一阵阵地绞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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