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久没回家了,有些亲戚不一定认得全……我也认不全,不过不重要。和你在夜店喝酒差不多,亲切又礼貌的敷衍过去就行。”
辉一郎领头,嘴里一直在和龚耀科普各种注意事项。是错觉吗?龚耀觉得这些科普更像是缓解辉一郎他自己紧张的碎嘴。
“……那些宾客也是一样,不用去理。至于其他神社?也不用担心,这里是神社蛇的地盘,其他神社的相关人员是不会来的。”
“我和你说过的,需要注意的除了老爷子外只有一个人。就是白井议员,不过他和你没见过,应该不会和你有什么攀谈的机会……”
龚耀挑了下眉头,辉一郎是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脸上的紧张感更是难以掩盖。与平时的温文尔雅相去甚远。
简直是失态。他之前帮自己整理衣服的动作,说不定也是在整理他自己紧张的心吧。
前方,屏风与回廊的转角处,有同样穿着和服的宾客出现。他们无一例外的朝自己和辉一郎投以关注焦点的视线。龚耀眯眼,耳边仍然是辉一郎的絮絮叨叨。
又是该死又不怀好意的试探的视线。龚耀冷笑,忽然一把拍在辉一郎的肩膀上:“说起来,老哥,你还没和我说你对树神社的态度呢。”
这是提醒,是用一个疑问把辉一郎重新拉回他自己的节奏。
辉一郎愣了下,停步,转身。面对着龚耀,脸上浮现出丝丝的苦笑:“抱歉,谢谢。”
“至于我的态度,很简单,”他转身,语速恢复正常,步伐重新变得有力:“就是让梦子兼任树巫女,就这样而已。”
“……巫女也能兼任的吗?”
“这就是有趣的地方了,”辉一郎藏在袖中的手摸了一下无名指:“一千八年,自有神社开始便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但,为什么不能是我们打开这个例子,成为下个一千八百年的典范呢?”
话音未落,之前那些晦涩难明的视线一转为如同春风般的热情。宾客便迎上前来。辉一郎很快被包围,二龚耀倒是微妙的被冷落。前者游刃有余的应付时,又为龚耀向宴会正中的某个地方指了一下。
那是龚耀的座位。
龚耀耸肩,不理这些宾客直直上前,又收获了一点微不足道的骂名。宴会厅颇有种后现代设计的气息,地板与墙面大多是黑色石砌。灯笼状的照明微微飘动。
而地板上的刻槽中有水流流淌,是在模仿自然中的江河。所有座位依靠着这河流排列。最上首的位置依然空缺,龚耀的位置在其旁边一点。
这很正常,在体现着尊卑的宴会上,其主人不会过早的入场。往往会在宾客推杯换盏一轮后才姗姗来迟。按这个世界日岛的话来说叫做“定场”,甚至不同时日不同季节都对这“定场”的时间有某种偏执的讲究。
龚耀耸肩,坐下。随意拿起桌上的酒杯酌了一口。他此时确信所谓的老爷子一定是个不得了的老古板。毕竟所谓“定场”也大多存在于书里的科普,龚耀此前很难想象有人居然真的会遵守。
而后,龚耀刚放下酒杯,酒杯磕在桌上的声音居然与自己身边另一名中年男人的杯子同步了。
中年男人回头,笑了一下,冲着龚耀举杯:“幸会,我想你一定是耀君吧。”
“我是,”龚耀点头,觉得这中年男人相当眼熟:“阁下是?”
“鄙人白井,是梦想成为太空人的议员!”中年男人仰头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却冲着某个方向努了下嘴:“先不说,宗次郎到了。”
啊?太空人?
至于宗次郎,难道就是自己“老爷子”的名字?
他看下那个方向,肃穆,想象着宗次郎会是如何古板。他会穿着什么样的和服,会不会更过分一点,剃着古代日岛武士所流行的地中海头,又把牙齿用颜料涂的漆黑?
龚耀这样想着,却在下一瞬间,觉得眼前一黑。
因为他看到了个裸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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