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之大,这下任何鬼怪都能发现我们了。
“你不能就这样离开——”她恶狠狠地说:“……你不能。”
一时间,我也分辨不出她现在的精神状况究竟是正常还是不正常了。
等我趁她不备,回过头去,那点光芒又消失在废墟深处,再也找不到了。
“找到那个婊子,”她把我朝前一推,“找到千野葵,等我们找到她,一切就都明白了,懂吗?带我去找她。”
我不想再无畏地重复自己的话,我只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离开这里的最佳时机。
为什么不早点离开这里?难道真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内心,我也要被囚禁在医院废墟之中,陪疯子玩残忍无谓的游戏?!
“和我说说‘黑时针’的事,”我装作在前方带路,实际上想通过她得到些可利用的信息。
“你想问那个把我抓到这里囚禁起来玩游戏的侏儒?”她疯疯癫癫地双手比划在空气中比划开来。
“你说黑时针他是个侏儒?”我难以置信。
“是啊,他是侏儒,他是一个小矮人——尖尖的高帽子,手里拎着煤油灯,他一共抓了四个人,用的麻醉枪,他以为我在椅子上昏睡,但他还是被我看见了……被我……看见了。”
一时间,我竟无法分辨出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时针装疯卖傻还是真的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精神错乱。
若她所言是真,那么那个消失在二楼诊室的人说法就不同了,毕竟侏儒的确可以轻易藏进一般人进不去的小地方,譬如那些靠墙的木柜、地板下的暗沟或是——缝纫机的机身!
阴冷的感觉穿过我的脚底传遍全身,我带着她无头绪地在医院里上上下下、进进出出,在黑暗的“牢房”里乱撞。其间,我们在偏僻的医室里发现了另外一台缝纫机。
缝纫机靠在一扇发霉的木窗下边,进门就能看见,只不过,这一台的机身损毁得严重,机械部件大部分碎成了一块块的金属垃圾,转轮扭曲变形,内部构件同样变得破碎不堪,大堆大堆的细毛线散落在地板。
似乎遭到了人力破坏。
“是那个壮汉干的,”她捡起一块来,看了看,随后又用力扔了出去。
“谁?第三个被绑来的人么?”
“四肢发达的原始人,那个退役的军人,曾经是某部队的情报员。”
“你认识他?”我说。
“毁得真够彻底的。”她不再回答我,从缝纫机废墟中搜寻了一会儿,将一个黑色的物体塞进了腰间。
我认出那是机关里暗藏的小手枪,不知道毁坏程度如何?现在还能不能使用,还剩多少子弹。
就在她弯腰去捡拾的时候,我在毛线堆里发现了那根如毒蛇獠牙般尖利致命的探针,我悄悄将它藏在了袖子里。
突然,毫无预兆,木窗外翻身闪进来一个大汉,他一把握住医疗收集瓶似的玩意儿朝她头上猛砸过去。
一声击中头骨的闷响,玻璃瓶碎了,顿时血流如注。
他使尽全身力气,用双手掐紧那女人脖子。
我看见,他左手少了根无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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