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项敖与吕布并不轻松。
数日之前二人已接到斥候回报,能探到的数个大型鲜卑部落正在频频调动军马。而鲜卑此时在檀石槐的带领之下暂时统一,并无内事,如此频繁兵马调动定然是向着项敖吕布二人而来。得知消息之后的项敖和吕布不约而同的打算向西南退去,毕竟不论二人如何骁勇善战,所带队伍不过三千余,是如何也敌不过鲜卑数万兵马的围剿。
此时二人已是置身于雁门郡以北,离鲜卑单于庭弹汗山不过千余里路程,若是全力行军,直捣弹汗山也不过一二日的时日。如此距离若被鲜卑骑兵大军所围,即便是以项敖与吕布之勇也难逃命陨塞外之果。弹汗山乃鲜卑大本营,军马极多,常年对大汉边境无休止侵扰,雁门郡以北和幽州代郡及谷郡不少村镇都被放弃,极难防守鲜卑骑兵。
鲜卑调兵频繁,让项敖更为怪的却是,能及时整军出击围剿的鲜卑骑兵却只有慕容部与索头部。还得亏吕布解说,不然为此事项敖又得白费脑筋。此时鲜卑分三部,东部为宇莫槐为大王西部多为槐头部,以拓跋邻为大王而部以慕容博为大王,与檀石槐坐镇单于庭。鲜卑虽表面统一,然鲜卑各部大王及大型部落单于仍然野心勃勃。若不是檀石槐威望极高,恐怕也极难镇住心有异想的一众鲜卑各部。
对于乱窜于鲜卑的项敖与吕布,拓跋邻与慕容博也并非想去招惹。奈何二人近段时日骚扰最多便是二人所管部与西部的各个部落,何况当其慕容部与槐头部被灭的也是不少。如此这般看似动作极大的调兵,终于在半月时间之后出发围剿。鲜卑各部得到的军情也并不详尽,只知汉军大约三五千人,装备精良,领军之人是朔方太守项敖与五原一兵曹。因此为保险起见,檀石槐命拓跋邻与慕容博派遣的骑兵约莫两万之数。
如此兴师动众,表明檀石槐欲将项敖二人铲除的决心。原本项敖与吕布确实打算撤离,却不料项敖突发想,命一众士卒换鲜卑服饰,只是在左臂之缠着灰色不料分别敌我,便大摇大摆的混入鲜卑腹地。对此吕布佩服不已,自从入伍至今,吕布年年都会在春夏之际出兵掠劫鲜卑,救援百姓的同时报复鲜卑对大汉边境的侵略。每年在鲜卑风声鹤唳之时吕布都会领军撤离草原之地,以免被围。
项敖做法让吕布极为惊叹,原本还略为担心不巧被鲜卑识破发现,可几次与鲜卑正规军擦肩而过之后,吕布项敖叫嚣得更为厉害。若不是项敖阻拦,吕布甚至敢单骑潜入鲜卑王庭,袭杀檀石槐。置身于鲜卑腹地之后,项敖众人双手只有更为血腥,为不暴露行踪,项敖与吕布在决定端掉一个部落的同时将部落之内的所有鲜卑s干净。即便是老弱妇孺项敖不愿下手,吕布也会举起屠刀,毫不留情。
边境的残酷,吕布可项敖见得多,种族间的相互功伐,无所不用其极。尤其是大汉今年与鲜卑结怨不断,只是百姓之间的仇恨都极难化解。项敖虽心有不忍,却也没有阻拦,其关系利害项敖也是懂的。如此以来,鲜卑之更是传出了并州二魔的外号,逢见部落便屠。
王庭之檀石槐一众单于更是恼羞成怒,命鲜卑境内接壤大汉边境的所有部落出兵围剿。而项敖却领兵不知躲在哪条河流的河床低谷附近,餐风露宿的藏身于此。吕布则看似满脸严肃,眼神却极是兴奋的看着项敖说道:“项兄,吾二人可是惹了众怒了。”
“呵呵,奉先兄惧怕众怒?”项敖一脸鄙视的看着吕布,兴奋兴奋,如此说来又是为何?
“哈哈哈哈”吕布略显尴尬的搓搓头:“某这不是担心被困在草原之赶不回去过年么?”
“奉先兄放心,此地河流已干涸数年,料想鲜卑牧民不会来此放牧。”项敖一脸笃定:“吾等稍作歇息,待今夜过后再行乔装,便可设法向南退去。”
吕布听完大松一口气,如此餐风露宿行军十数日还是极为考研耐力。吕布倒不是抗不过去,只是稍有担心麾下士卒军心不稳而已。项敖倒是并未多想,毕竟带出来的骑兵大多数在以往便随同项敖在漠北草原游走过不少时日,士卒们还是极为相信项敖。
当夜,项敖便命大多士卒乔装成鲜卑牧民,在胁迫最后掠劫的两个鲜卑部落的妇孺配合,将数千人伪装成鲜卑小型部落扎营模样,佯装往南方迁移。近一年的教化和影响,项敖所带领的士卒有不少南匈奴人和鲜卑人对项敖也是极为忠诚,便命此数百人数乔装鲜卑部落,领着众人缓缓向南移动。
而突然消失汉军,让檀石槐更是气急。也让鲜卑其他部落单于放下心来,终于不用被并州二魔欺凌了。若是真面战场骑兵对阵,鲜卑定是不虚。奈何项敖吕布二人到处乱窜,摸不到行踪,让鲜卑大小部落首领、单于心惊肉跳不已。
鲜卑单于庭弹汗山。
“父亲大人,难道真要放走项敖与吕布那厮?”
檀石槐坐下,跪坐着长相与檀石槐极为相仿的年轻人。此人虽脸似于檀石槐,但脸色发黄,稍显瘦弱,并无檀石槐半分英武之像,此人便是檀石槐怒其不争的长子和连。此时的和连极为愤怒,数日来项敖吕布的行为极为打击其父檀石槐的威望,虽和连不成气候,却也只他现在所享受的事物如何得来。
“不放走又能如何?”檀石槐沉声淡淡的说着:“为父倒是想二人一直这样在草原闹下去更好。”
“父亲这话是为何?”和连一连惊讶,实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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