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明大师狡黠一笑:“如萧居士这等高手,难道猜不透其中的关键?”
既然净明大师能如此说,想来原因就和武艺脱不开干系。
他仔细想着事情的经过,喃喃道:“若说是用真气包裹经书,确能让经书短时间内水火不侵。但若说能将烈火熄灭却是难上加难,毕竟不同于出掌进招,此时真气已离体而出,难保长久……”
净明大师不去催促萧思君,只让他自己思考。萧思君想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道:“若是我的话,便先用阳刚真气团团包裹住经书,在外面再裹上一层阴柔真气,待阴柔真气在火中耗尽,阳刚真气失去阻拦,立时迸发,应当能将火焰吹散。”
净明大师哈哈笑道:“萧居士不愧为绝世高手,八戒大师这手法当属天衣无缝,却不想萧居士竟在这一炷香不到的时间里便看出了端倪。”
原来这八戒大师正是用了萧思君所说的方法保住了经书。虽然萧思君能猜到他用的方法,但要实行起来却是难上加难,若想用这方法,必要将至刚至阳和至阴至柔两道真气运用自如,还需要极为深厚的内功修为作为基础。萧思君觉得并不是没人能看出这手法,只是大家都不相信有人能做到这种事情。
净明大师接着道:“实则八戒大师在出家前便练过武功,否则在西行途中九死一生,他又如何支撑下来?随后他到了于阗国,求得真经,在抄写经书时屡有所悟,无意中练就了举世无双的先天神功。”
萧思君点了点头,由先贤经典悟得上乘武功的例子不少,当年萧天赐就是凭着一本《道德经》悟得先天功,才成为了天下第一高手的。
萧思君低头看向手中的经书,也明白了净明给自己讲这故事的原因,问道:“晚辈手中这本,就是八戒大师誊抄的《大品般若经》吗?”
净明大师点头道:“正是,八戒大师将他誊抄的《大品般若经》送至水南寺,并译成了《放光般若经》。然而世人都以为这《大品般若经》的抄本只有一本,留在了水南寺中,却不知当时八戒大师誊抄了两份,另一份就是萧居士手中这一本了。”
萧思君道:“原来如此,那想必法源小师傅也是看了这经书悟得了上乘武功?”
净明大师道:“约莫是**年前,有一位梵僧到本寺讲经,那时梵僧见法源年岁虽小,但灵秀讨喜,甚是喜爱。老衲见状,也就让法源照顾梵僧的起居住行诸事。这梵僧在寺中停留了半年,却不曾想法源用这半年时间习得了梵文读写之法,自此寺中所藏梵文经书,他便皆能通读理解,从那日起,他便每日都要来读这《大品般若经》,然而至于他何时领悟了上乘内功心法,莫说是老衲,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毕竟法源连自己会武功这个事实都不知道,更别说他还有着如此深厚的内功修为了。
萧思君听到这里只觉得不可思议,这法源的经历就如同一些夸张的传说故事一般,且不说他半年通晓梵文是需要多好的悟性,便是他在毫无武艺基础的前提下能领悟这般高超的先天神功,也不是单单一个“机缘”能解释得通的。
见萧思君陷入了沉思,净明大师又道:“若非见法源气力日益增长,行走如飞,身强力壮,老衲也不知他练成了武艺。毕竟老衲本来是没练过武艺的,便能说出些不至令萧居士发笑的昏言昏语,也是多赖令尊的提点。今日老衲将这其中曲折和盘托出,也是为了让萧居士帮忙,看看法源的功力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萧思君思索了一下他与法源的相见和比试,说来即便有多高超的内功心法,若是不勤加练习,终究也只是泯然众人矣。然而这个法源既然没学过武艺,自然就不知修炼方法,可他显示出的内功之强却不在萧思君之下,想必是他每日诵读佛经,那真气就自行运转,因而他对佛理的领悟越深,那功力也自然越强。
萧思君长叹了口气,法源的内功已然和俗世的武艺不同了,在俗世武夫还在锤炼身体的时候,法源已然开始升华自己的内在,那差别何止是皓月萤火之别。就萧思君所知,能将内功锤炼至此的无一不是大彻大悟的至圣贤者,然而这个小沙弥却在无意间,便站在了这多少埋身武道之人终生难以求得的终点。
按净明大师的说法,法源的先天功至多不会超过十年,论功力差萧思君恐怕不止一二十年。但在二人比试之中,法源却能丝毫不落下风,甚而在短时间内超越萧思君的功力,这还是在他不会操控自身功力的前提之下。
萧思君越想越是胆寒,若是这个法源能得一师傅指教,也不必学些什么绝世武功,单就将自身内功操控自如,那一步一趋、一拳一掌之间,恐怕就已经令天下英豪束手无策了。
萧思君叹道:“要说法源小师傅,当真是天纵英才啊。”
净明大师却摇头道:“法源心性平和,绝不是个练武的材料,因此老衲才一直将这事瞒着,就是怕扰了他的心性,毁了他的修行。只是若让他功力日益增长下去,怕是早晚要出事,故想问问萧居士,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他?”
萧思君道:“恕晚辈才疏学浅,的确是没什么办法。若要让他学会控制自己的功力,就必须要让他知道自己身上有功力;若是要废去他的功力,以晚辈的修为实在无能为力,放眼这世上恐怕只有家父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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