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明大师看着池墨茵,眼中含着谢意点了点头,笑道:“好在不是小徒冲撞了各位。”
却没想到这话音刚落,那姓牛的老者忽然晃入众人中间,笑嘻嘻道:“不冲撞不冲撞,只是没想到你个整日吃斋念佛的老顽固,居然有个武艺……”
那“武艺”两字刚出口,净明大师便伸手捂住了老者的嘴,笑道:“老哥啊,我这有今年初春采下的上好茶叶,你不尝尝?”随后便不由分说地命弟子强行将老者带了出去。
看到这情景,萧思君等人也都猜到个大概,想来净明大师是知道内情的。
净明大师见老者已被带走,又回过头来招呼众人:“各位施主远来是客,就不要站在门口聊天了,老衲叫弟子带各位施主入内堂如何?”
几人都点头承了净明大师的好意,跟着弟子向里面走去。没想到走了不远,净明大师忽然停下,对萧思君道:“说来萧居士来,应该是为了探听令尊的消息吧。既然如此,就请萧居士跟老衲走一趟,单独一叙如何?”
这话题来得突然,萧思君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回头看了一眼众人。
池墨茵见萧思君的眼中既有震惊又有茫然,自然明白他现在的心思,他当然想知道萧天赐的消息,只是众人都是来找萧天赐的,他又不知该不该独身而去。
池墨茵叹了口气:“这是你们家务事,本来也不该我们这些外人插嘴。我们就在内堂等你,到时说与不说,也全看你自己决定吧。”说着叫上自家门人,头也不回地跟着在前面带路的僧人而去。
陈宁摇了摇头:“这池宫主着实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还记得我说过的吗?门当户对啊。”
萧思君一把将陈宁推向众人离开的方向,怒道:“小心跟不上迷了路,到时连口水都讨不到。”
陈宁一边慢悠悠向前走着,一边故作无奈道:“可惜了,奈何佳人落花有意,偏偏竖子流水无情呦。”
留下这句揶揄,这偌大的庭院中就只剩下萧思君和净明大师了。
净明大师也听出了陈宁话中的意味,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一摆:“萧居士,这边请。”
萧思君跟在净明大师身后,走了不久来到一座楼阁前,抬眼望去,见牌匾上写着“藏经阁”三个大字。
净明大师让开道路,微微躬身道:“萧居士里面请。”
说起寺中的藏经阁,怕是和真武门的玄思塔一般,都是藏着门派中重要典籍的地方。这类地方在一个门派来说应是重中之重,如何净明大师一开始便将自己带到这里来了?
只是作为一寺方丈的净明大师已经开口,萧思君自然也不好拒绝,于是颔首道:“晚辈失礼了”便抬步走了进去。
这藏经阁地方并不很大,装饰也算不上华美,跟真武门的九层玄思塔根本没法相比,但看看里面一尘不染的书架,和书架上保存完好的古书,也能看出寺中对藏经阁的重视。
净明大师关上藏经阁的大门,从旁侧取来两个蒲团,铺在了右手边书架之下,邀请萧思君入座。
待二人坐定,萧思君便急不可耐地询问:“大师说要谈家父的事情,莫不是家父真在寺中。”
净明大师看着萧思君充满期待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缓缓摇了摇头:“并不是,令尊自十三年前失踪后,一直未曾在寺中露面。”
萧思君原本熠熠生辉的眼神立时黯淡了下去,他低着头沉思了一会,转而苦笑道:“果然,江湖传言信不得呢。”
净明大师口称“善哉”,柔声道:“老衲也知道,萧居士担心令尊安危。老衲与令尊私交甚笃,这些年也在关注他的动向,只是未曾想他竟如人间蒸发了一般,音讯全无。”
萧思君低着头,微微颔首,颤声道:“自家父出走,家母与各位师叔伯便整日愁眉不展,过了许多年才有了好转。我本以为这回便是找不回家父,也多少能知道些消息,却没想还是竹篮打水。”
净明大师道:“令尊武艺高强,又是天下闻名的大英雄,以他的身手名气,只要稍一现身,便是在何处荒郊野岭,怕也是能在江湖上掀起大波浪的。”换言之,只要他想不现身,任是谁也拿他没办法吧。
萧思君当然明白净明大师话中的含义,既然没消息,那萧天赐就一定还活着。否则他只要现身,无论生死都不可能寂寂无闻。
他点了点头,冲净明大师笑道:“大师说得是。”然而他的心思全然不在此,想来那笑容也是十分难看吧。
无论如何,此时他已经知道了萧天赐的确不在寺中,他也不打算继续纠缠于此,免得自己在惆怅中无法自拔。因而他干脆转移了话题道:“说起来晚辈听说过,贵寺僧人并不习练武艺,但为何法源小师傅的内功却十分高超。”
净明大师苦笑道:“这便是老衲找萧居士来的另一个原因。”
听净明大师这么说,萧思君多少也有了些兴趣,更何况这话题也是自己找的,自然就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净明大师倒没有立刻说下去,而是起身在身旁的书架上抽出一本经书,交到了萧思君手中,道:“这本就是小徒法源所练的内功,萧居士请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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