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茵抬眼看了陈宁一眼,然后默然点了点头。
萧思君听了也叹着气点了点头,他既佩服池墨茵这种快意恩仇的江湖情义,也叹息这背后竟还藏着如此之深的内幕。
倘若只是郭埙一人,萧思君有把握找个机会助池墨茵取下他项上人头,然而此事事关当今圣上,那又岂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轻易处理的?
看着两人都沉默了下去,陈宁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两个孩子哪里都好,就是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独自苦恼,奈何他们年纪又小,就是想破头也难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苦笑着转移话题道:“既然池宫主是要赴白马寺之约,那我们也算是同路。距离集会之时还有两天,外面怕是已经被郭埙的人戒严了,池宫主先在这委屈一晚,明日咱们就先到白马寺去,说不定能在那蹭出两间客房来呢?”
池墨茵点了点头:“怕是也只能这样了……”然后她便转头看向了卧榻的位置。
萧思君心领神会,赶紧道:“那就请池宫主睡在榻上,我二人打地铺就好。”
池墨茵听了,又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萧思君:“陈太尉不仅有妻室,还是当朝著名的圣平郡主,本宫和他睡在一个房间倒是不担心什么。但萧掌门你……”
陈宁大手一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让这淫贼睡马厩好了。”
“这……”萧思君瞪着眼睛看向陈宁。
若说池墨茵因为前事对萧思君心怀芥蒂那还说得过去,但陈宁居然能如此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出卖兄弟,这要是让他阵前的猛将们知道了,不知他还要怎么带兵。
池墨茵叹声道:“罢了,怎么说萧掌门今日也是救了本宫,本宫也不能恩将仇报不是?萧掌门你就和太尉大人一同打地铺好了,大不了本宫今晚抱着剑睡就是了。”
萧思君眨巴着眼睛,歪着头看向池墨茵。
池墨茵很夸张地将头一甩,向屋子深处走去,然后径自坐在了卧榻上。
萧思君又转头看向陈宁,一脸委屈问道:“我就真的这么像个淫贼吗?”
陈宁端着茶杯,连严肃地点了点头:“像,真像!”
陈宁这样子真是惹急了萧思君,萧思君也不管什么长幼尊卑了,冲上去一把捏住陈宁的脸颊用力向外扯着,嚷嚷道:“你就知道在旁边扇阴风!”
陈宁虽然被萧思君扯着脸拉来拉去,身子跟着左摇右摆,但手中茶杯里的茶水倒是一滴也没洒出来,他还不忘装着无辜口齿不清地嚷道:“救命啊,淫贼打人了!”
第二日,三人用过早饭后,池墨茵便带着两人到了另一家客栈。
原来当时有人找池墨茵共诛郭埙时,池墨茵并没有告诉门派中其他弟子,而是一意孤行去了金谷园,如今她便是带二人与凌霄宫其余弟子汇合。
三人刚走进客栈,一名等在客栈大堂的凌霄宫弟子便看见了当先进来的池墨茵。
他急急忙忙走上前拱手道:“见过宫主。宫主昨夜去了哪里?这附近昨晚乱了一夜,有一队不知哪来的兵士四下搜捕什么人,各位长老都担心了一夜。”
看来那郭埙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善罢甘休,好在昨夜三人都不在附近,否则搞不好还得连累整个凌霄宫。
池墨茵心下长舒了一口气,挠了挠头,回首看了身后两人一眼,忽而想起三人一夜共处一室来,忸怩道:“这……昨日偶然遇到了这两位,所以坐在一起聊起天了,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
“茵儿你虽是一宫之主,但毕竟还是个女孩,怎能如此不顾名节?”
忽而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三人耳中,三人循声望去,见一皓首老者从二楼缓缓踱了下来。
池墨茵赶紧迎上前去行礼道:“弟子见过龚师叔。”
那姓龚的老者点点头,然后走到萧思君和陈宁面前,向二人稽首道:“多谢二位送茵儿回来,茵儿性子有些泼辣,若是给二位添了什么麻烦,老朽就在这赔礼了。”
听了这话,二人脑中忽然浮现出昨日池墨茵仗剑大闹的场景,一会要抹了萧思君的脖子,一会又要捅穿陈宁的心脏,不禁脸上都浮现出一阵扭曲的笑容,但他们又不能直说,只能保持着扭曲的笑容道:“没没,池宫主豪爽得很,不愧为女中豪杰。”
池墨茵当然听出了萧思君这话意有所指,红着脸怒道:“萧思君你什么意思,是说本宫不像女人了?”
“茵儿!”许是觉得池墨茵这样子有失一宫之主的威严,那老者稍有些愠怒地喝止了池墨茵。
但他说出口后,才忽而发现他似乎忽略了刚刚那一句话中更重要的信息,便猛然转过头来,看向萧思君,问道:“刚刚茵儿叫少侠‘萧思君’,老朽冒昧一问,少侠便是真武门掌门人萧思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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