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君点了点头,他知道玉苏蛟虽是个爱玩闹的人,但也是个重情义的人,绝不会因为这么点事便在心中留下芥蒂。他坐到玉苏蛟身边,玉苏蛟这才注意到他手中还端着一盏热茶。他将热茶摆到玉苏蛟面前,紧了紧身上披着的那件长衫,这才道:“本来这事我一个外人不该问的,今天郎中说玉贤弟你只是中暑而已,但我也摸过了你的脉象,虽然如中暑一般脉象沉微,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玉苏蛟双手捧着热茶,小小啜上了一口,这才问道:“有什么不同?”
萧思君摇了摇头,皱眉道:“我本不是学医的,所以也说不好,但我觉得你体内真气有些混乱,而且十分稀少,但你的内功又不可能这么薄弱,否则你根本用不出天源镇时那高深莫测的轻功。”
玉苏蛟依旧捧着茶盏,轻轻笑出了声音,饶有兴味地看着萧思君道:“萧兄没发现我这一病,倒是让咱们两人亲近不少吗?”
萧思君这才惊觉自己与玉苏蛟说话突然少了一些谦辞和敬称,不禁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这……在下也是一时情急……”
玉苏蛟摇了摇头:“无妨,这样感觉挺好的。”
萧思君叹了口气,又道:“但是玉贤弟你的病……”
玉苏蛟挥手打断了萧思君,一脸无奈地看着他,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萧兄啊萧兄,你武艺高强人又聪明,怎么偏偏有时候又笨得像块榆木疙瘩?我刚刚特意岔开了话题,你却又非得旧事重提,让我情何以堪?你可要多学学察言观色了,要不就不讨女孩子喜欢了。”
萧思君被玉苏蛟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一时又找不到什么好的话题,二人就这么沉默下来,气氛显得十分尴尬,倒是玉苏蛟突然又开口道:“不过这事我不说,怕是你一直会在意下去。我晕倒的确不是中暑,是我多年来的旧疾,但更详细的内容算是我的难言之隐了,还希望萧兄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萧思君木讷地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那我不问就是了。”
玉苏蛟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对萧思君道:“好了,我也要回去睡个回笼觉了,借萧兄你的话来说,更深露重,小心着凉,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言罢将萧思君披在身上的长衫一把扯了下来,卷在手上大步向之前的客房走了过去。
萧思君看着玉苏蛟走回客房,关上了门,一时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着莫不是自己招惹到了玉苏蛟?但自己只是关心他的身体而已,况且他不愿意说,自己也没有逼问啊。不禁有些垂头丧气,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也打算回自己住的客房休息去了。
然而萧思君刚刚起身,就听身后一个声音嬉笑道:“怎么,惹人家姑娘不高兴了?”
萧思君回头一看,原来是陈宁站在树下,此时刚抬步向自己走来。他不知道陈宁是什么时候到那树下,又听见了二人多少对话,不禁也责怪起自己为何没发现陈宁的靠近。
陈宁自顾自走到桌边坐下,先是感叹了一句:“嗬,这凳子可真够凉的!”然后才抬头看了萧思君一眼,发现他呆愣愣地看着自己,于是抬指向玉苏蛟的房门指了指,道:“怎么?你可别告诉我这位玉贤弟真是男子。”
萧思君知道陈宁是极聪明的人,自己尚且能发现些端倪,他陈宁又怎能猜不出玉苏蛟是个女儿身?然而萧思君觉得在此谈论玉苏蛟的性别问题始终有违君子之道,于是摇了摇头,对陈宁道:“是与不是,在下也没有验证过,无论有多少迹象也不过是怀疑,既然玉贤弟未曾明言,那我们也不必多猜,你说呢,陈兄?”
陈宁用手撑着脸颊,歪头看着萧思君:“你现在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啊,做事说话就这么一板一眼的,等你到我这个岁数,还不得跟个老学究似的,天天礼义廉耻、之乎者也的,多无趣。”
萧思君笑着坐回石椅上,道:“在下不如陈兄那般潇洒自在这我承认,但天下何人不知,陈兄当年诗文力压状元郎一头,所以这之乎者也呀,在下自然也比不过陈兄。”
陈宁一脸无趣地摆摆手:“休提这事,那老状元也似程朱是个有理无情的主,倒是那边——”陈宁说着用下巴指了指玉苏蛟房间的方向:“你打算怎么办?”
萧思君挠了挠头,一脸纠结的表情道:“这……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惹了玉贤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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