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苏蛟听了反倒笑道:“陈大哥这话说得有趣了,你手下人才济济尚且有所顾忌,怎么我们这三个毛头小子就能让对方信服了?”
陈宁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彩,笑道:“这原因之一是三位刚到此地,魔教必然还没有掌握三位的行踪;二是三位身手不凡……”
听到此处,萧思君已猜到陈宁心中所想了,于是接口道:“陈兄是想要我三人的性命?”
听闻此话,玉苏蛟和穆淇奥俱是一惊,但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已听到陈宁大笑道:“念兄厉害啊,愚兄这点心思都被你猜了个透啊。”
萧思君知道陈宁吃定了他们三人,便是想要推辞只怕也是浪费时间,因而也不管玉苏蛟和穆淇奥作何反应,自己无奈一笑:“既然如此,那念某就舍命陪君子了。”
玉苏蛟瞪大眼睛看着萧思君,问道:“你既然知道他要你的命,为何还要自己去送死?”
萧思君摊开双手,无奈笑道:“士为知己者死,不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实际上他想告诉玉苏蛟的是:难道这事还推得掉吗?
穆淇奥见萧思君已表了态,也不甘落后,上前拱手道:“既然念兄要去,小侄自然也不会落后。”
陈宁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转头看向玉苏蛟。玉苏蛟看看眼前三人,不禁一脸的无奈:“这我若是不跟着,反倒就是我的不对了。罢了罢了,你们二人要送死,也不能没个收尸的啊。”
萧思君与穆淇奥相视一笑,走到了玉苏蛟身边。陈宁见三人都答应了下来,躬身拱手道:“陈某多谢三位贤弟。”三人赶紧将陈宁扶起。玉苏蛟道:“陈大哥啊,我们帮忙是可以,但不能白帮,你也得给我们办件事啊。”陈宁笑道:“好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三位贤弟尽管提。”
三人于是将那日追杀魔教中人,抢得首级之事与陈宁说了一遍,并取来锦盒给陈宁过目。陈宁看了首级一眼:“这人我也是不认识,不过没事,我吩咐人给他描摹画像,四处张贴,总得有人知道他是谁吧。”萧思君原以为当日他提示自己那锦盒中是颗人头,就应当知道这人头是谁,没想到他是从穆绍风口中知道了刘三奇的事,当时就是随口一猜,恰巧猜中罢了。
一切准备好了,众人又一起探讨了如何打入魔教内部的具体细节,带到四人都商量停当,已是日落西山了,四人便一起吃了晚餐,然后准备各自回房休息。
萧思君尚未走到客房门口,就被玉苏蛟拦了下来,玉苏蛟对他道:“说来日间有一件事一直没机会跟你提,那个赵通判死了。”
萧思君一惊:“死了?怎么死的?”
玉苏蛟道:“你们一走,我只碰他一下,他便如一滩烂泥般倒下,我这才知道他已经死了。想来是陈大哥掌力十分霸道,临走前那两掌将他拍死的吧。”
萧思君思考了一会儿,道:“罢了,那人死有余辜,咱们就别管他了。玉贤弟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得忙呢。”就此与玉苏蛟作别,各自回屋。实则萧思君觉得这事蹊跷,如果真是掌力霸道,那一掌应当不止摧心裂肺,连他骨头都能震碎才对,但若受了这么霸道一掌,不可能还能跪地挺身而死,应当立时瘫倒在地。所以这掌法应该是极阴柔的,但如果是阴柔的掌法,不会这么快起效不说,就是发作再快,也会让死者痛苦一阵子,怎可能面不改色,立时而亡?萧思君想了许久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也就索性不再去想了,倒在榻上便睡了过去。
西北的日头总要比中原升起的早一些,这时间在中原是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天光刚刚放白,大多数人还未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时候。但在这秦州却不一样,此时太阳已升上半空,明晃晃照亮了大好河山,将飞禽走兽、花鸟鱼虫早早唤醒,连带着使一众勤劳工作的人民也早早踏着阳光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秦州的东街此时已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往来不断,各种叫卖声接连不断,无数赶早市的百姓摩肩接踵,几个赤膊的挑夫坐在一个临街的小茶铺中吃茶歇脚,看着人群往来,似乎在算着下一笔生意何时光顾——趁着天早,他们已经赚了几笔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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