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理但凡是练武之人都会明白,但恰恰是萧思君却不甚了解,他自小习武,天资过人,武艺进境之快令人匪夷所思,但也正因为如此,真武门一众高手只急着教他各路高深武艺,却单单是忘了教他这些基本常识。
萧思君道:“起先侄儿只以为自己招式不畅是因为自己的真气不足、修炼不够,但又过了两年,这情况仍无半点好转。因此侄儿便想着,既然这真气阴阳不和,那将阴阳划分开来不就行了?于是便苦心钻研,最终终于想通,以神庭、哑门、气舍三穴为首,以天泉、曲泽为上臂,以尺泽、少商为下手,以天突、关元为身躯,以气冲、犊鼻为大腿,阴陵泉、隐白为下足,分为十部,阻绝经脉使真气阴阳各异、不相交通,各自呈一小循环,围绕周身,因而运气时也只在各自小循环内调配,速度快出常人数倍,这才能连刺出七剑。”
的确要使出“射日式”,让真气各自走小循环比让其自周身走大循环要快出不知几倍,自然也就能在瞬息之间多出几剑。然而真正令穆绍风惊讶的是萧思君竟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内功运行之法。须知像他这样保持着真气小循环运行,不仅需要足够深厚的内功修为,更要承担极大的风险。因而他不禁声音发颤,问道:“可这丹田气海乃是人身上的气脉中枢所在,若如此阻绝气息流动,使经脉似一潭死水,难道不会走火入魔伤及五脏六腑吗?”
萧思君道:“确实有此危险,因而持此法不可过久,侄儿习练了两年,而今每一个时辰都要将各穴位打通,让真气回流一遍,方可无虞。侄儿想着,既然穆伯伯因强出第六剑而伤了经脉,若是让你学了此法,应当可以补足当年受伤损耗的真气。”
穆绍风苦笑摇头道:“老夫本就有内伤在身,若是修习此法,只怕一着不慎伤的更重。”
萧思君急道:“这侄儿倒没想到,还请穆伯伯恕罪。”
穆绍风笑道:“这心法虽然凶险,但收效亦是极高,老夫虽然无福修炼,但若是时机合适,可否请贤侄将这心法教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萧思君道:“侄儿义不容辞。”
两人说话之时,远天已泛起了鱼肚白。两人这才发觉竟然已经聊了一夜,不觉大笑起来。穆绍风吩咐下人赶紧备膳,两人便一起去用早膳了。
众人用过早膳,再收拾停当已过了巳时三刻。虽然穆绍风看起来庄重严厉,但面对将要远行的儿子也不禁操心起来,一会说着多给些盘缠,一会又操持着多拿些衣物,举凡穆淇奥携带之物,都要穆绍风一一过目才可,就连穆淇奥胯下坐骑都要穆绍风亲自到马厩中挑选。看着一直亲自忙里忙外的穆绍风,萧思君不禁联想到自己下山时的母亲,脸上露出一阵苦笑,但心中却漾起一阵暖流。
一切收拾停当,萧思君、穆淇奥和玉苏蛟三人告别了穆绍风,便准备动身前往秦州。就在这时,刘家小妹从内堂冲了出来,跑到穆淇奥面前,道:“奥哥别丢下我一人,你去哪我就去哪,让我跟你走吧。”
穆淇奥道:“雪儿乖,我这次不是去玩的。”
刘家小妹急道:“爹爹被杀的时候我就想着你一定会来救我们,果然你就来了……我不怕危险,只要你让我在你身边就好。”
穆淇奥看了看内堂,微笑道:“雪儿不怕,这里没人能伤到你。刘叔母刚脱离险境,此时如果你不在她身边陪伴,刘叔母会多担心啊。”
刘家小妹虽然不舍,但思及自己的木器,却也不得不听从了穆淇奥的意思。于是刘家小妹紧紧牵着穆淇奥的手——似是生怕他挣脱一般,又嘱咐了几句话,直到穆淇奥让她返回内堂,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回去。
看刘家小妹走远,玉苏蛟上前笑道:“穆兄好福气啊。”
穆淇奥挠了挠头:“玉贤弟莫要取笑了,我与雪儿从小共同长大,情同兄妹,却无男女之情。”
玉苏蛟故作惊讶地“喔”了一声,讪笑道:“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看着穆淇奥窘迫的样子,萧思君上前解围道:“玉贤弟不要再开玩笑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穆淇奥赶紧附和道:“是啊,我们还是快些上路吧。”三人这才上马赶路,途中玉苏蛟也不忘不时揶揄穆淇奥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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