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绍风点点头:“如此也好,能有真武门的高徒前去调查处理,老夫也能放心。”
正此时,穆淇奥上前道:“爹爹,还请让孩儿与两位兄弟一同前往。”
萧思君道:“如今武林大事将至,穆兄还是留在府上,为穆庄主排忧解难的好。”萧思君此话一半客气,一半也是真心。他并不是看不起穆淇奥,只是此去不知会遇到什么事,若是真有个危险,他自觉凭自己功夫脱身有余,就是再加个玉苏蛟也能勉强自保,毕竟他轻功有多厉害,自己是亲眼见到的。但再加个穆淇奥,他就没几分把握了,更何况穆淇奥的武功到底到什么程度也还是个未知数。但如果他直言危险,只怕自负如穆淇奥,必然不依着他,因而萧思君便从穆绍风身上找了由头。
穆绍风看了看自己儿子,知道他有意见见大千世界,又想着天下闻名的萧思君跟着,应当不成问题,便对萧思君笑道:“多谢念小兄弟有此心意,不过既然犬子想去,那让他去历练一番也好。”
萧思君沉吟道:“这……”
见萧思君还要推让,穆淇奥急道:“在下武艺虽然不如念兄,但自觉防身自保不是问题,定不会成为念兄和玉兄弟的累赘,还请两位成全。”
萧思君正待说什么,玉苏蛟走到他身侧道:“哎呀呀,念兄何必如此固执,人家穆少庄主想来帮忙,本也是一番好意,念兄如此推脱,倒显得念兄看不上人家穆少庄主了。”萧思君看见玉苏蛟嘴角抹过一层狡黠的笑容,猜想他必是觉得路上多一个人,便多个乐趣,全然没考虑前路艰辛与否。
此时穆绍风也接道:“正是如此,只要两位小兄弟不当犬子是个累赘,就带着他一道前往秦州吧。”
话既已说到这个地步,萧思君也不好继续推辞了,想来这穆淇奥的武艺也不算差,虽不知根底,但在年轻一辈里也算是翘楚了,便向穆氏父子躬身行礼道:“如此,就请穆兄多多指教了。”
穆绍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今天各位也累了一天了,既然主意已定,那就在寒舍休息一晚,其余的,待明日再说吧。”说罢便吩咐下人为萧思君和玉苏蛟等人安排客房。叫穆淇奥带二人先行休息后,便留下刘氏母女详谈,这其中既有悼亡故友之说,也有探听魔教之意,奈何关于魔教行踪,刘氏母女所知甚微,加之她们刚逢巨变,两人哭做一团,问了许久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当日晚些时候,穆绍风为众人办了洗尘宴,见到那一桌子好酒好菜,玉苏蛟倒是也不客气,刚说完几句体面话就撸起袖子胡吃海塞了起来。萧思君则不断往外推着酒杯,虽然多次表示自己不能喝酒,但还是被穆氏父子灌了三杯下肚,兼着刘氏母女为了感谢救命之恩,也敬了萧思君、穆淇奥和玉苏蛟三人,一来二去,萧思君也稍稍有了些醉意。一番酒足饭饱后,众人也各自回房休息,萧思君进了屋子摸上床榻,倒头便睡了过去。
不知到了何时,萧思君恍惚醒转,看看窗外依旧是一片漆黑,便想再睡个回笼觉,但躺在床上翻覆多时,竟然已全无了睡意。萧思君长叹口气,心道:早说这酒不是好东西,喝得我不该睡时倒头便睡,如今该好好睡一觉时反而却睡不着了。萧思君悻悻地看向窗外,但又觉得自己只是在生无来由的闷气,自觉不是个好事,便干脆拿起自己的长剑,走到了院子中间。
甫一出屋,便见一层迷蒙的月光入眼,那月光洒入院里,给青砖的地面,青石的桌椅已经院中那棵柳树都隐隐染上了一层白,这白甚是幽静,不似皎洁的月光一般抢眼。这光让四周的景色都可入目,却又不甚清晰,又或是萧思君酒意未醒,总觉的眼前万物似真似幻,若即若离,但其中又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美感。萧思君心情渐渐好了起来,一时间心绪层层荡荡不再平静,便来了兴致,拔出长剑舞了起来。
萧思君此时舞的是一套真武剑法,这剑法是真武门的入门剑招,虽不算高深,但各式招法齐备,剑法也承袭真武天尊开创的凌厉风格,若是将这剑法练得纯熟,那威力也是不俗的。这一套剑法萧思君早已烂熟在胸,他心中并不回忆剑招,只让身子随剑意而走,一时间将剑舞得飞快,那剑在幽幽月光下闪出一片银光,便如同在萧思君身上披了一身银白裘衣一般。那剑法在他深厚内功的配合下,大有一种开山破玉之势。然而不过舞了七八招,萧思君的剑向前一刺,就此戛然而止,他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剑出了神,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他这一思索便过了半个时辰,此时薄云已过,那朦胧的月光变得皎洁明亮,照在剑身上耀出一片刺眼的白光,被这光一晃,萧思君回过神来,又重新举起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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