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君被这问得一时愣在原地,原想着他偷东西在先,如今说起话来却又怎的这么不卑不亢?楞了半刻,萧思君才讷讷回道:“不敢不敢,只求足下能将包袱与长剑归还。”
那书生听罢,呵呵轻笑道:“你这人倒也有意思,我偷了你的行囊,你不仅不拿我报官,反而还救我性命。”
萧思君正色道:“我看足下不像大奸大恶之徒,想必是有什么苦衷才行此下策的吧。”
那书生眼珠一转,嘴角隐隐含着些笑意:“实不相瞒,我与家中长辈不合,便逃了出来,如今带的那点盘缠已经用完,于是才出此下策。”说着便将包袱与长剑送还给了萧思君。
萧思君也不愿多打听他人家事,接过包袱,从中摸出了一锭银子交与那书生手中道:“既然足下有难,便权且收下这点银钱吧。”
那书生看着手中的银子,有看了看萧思君,忽然摇了摇头,将银子递还给了萧思君:“我收这银子有违道义。”
萧思君不禁心道:莫不是你偷我东西便合乎道义了?随即便听那书生道:“何况这点银钱也不知能供我花到几时。”萧思君笑骂道:“这才是足下心里话吧。”
那书生嘴角一扬,似乎很得意地点了点头,续道:“这样吧,我看你武艺虽高,但江湖阅历似乎不深,我便与你同行,也好指点你一番,只是这吃穿用度都要兄台多多帮忙。”
萧思君连连摆手,忙拒绝道:“我与足下不过萍水相逢……”
那书生挥了挥手,径自打断了萧思君的话,又作揖拱手:“小生玉苏蛟,还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萧思君奇怪他为何突然做起自我介绍,但也只能拱手还礼:“在下……”正此时,他突然想到不能搬出真武门掌门人的名号,便改口道:“在下姓念,名故学。”
玉苏蛟笑道:“如此你我便不算是萍水相逢了,这就能一起上路了吧?”
萧思君一怔:“足下……”
玉苏蛟恼道:“念兄怎还称我为足下?”
萧思君挠挠头,呆愣了一下,道:“玉贤弟你……”随后又想到之前的种种,这玉贤弟头脑灵光,如他所说,想必江湖阅历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且不说用不用得着他,单是今天不答应,恐怕就没法脱身了,故而也只能作罢,叹了口气:“罢了,既然玉贤弟坚持,那我唯有奉陪到底了。”
玉苏蛟笑道:“这就对了,还请念兄先行,咱们这就回客栈吧。”
翌日一早,萧思君和玉苏蛟走下楼来,萧思君正欲去牵马,玉苏蛟忽道:“对了,念兄,兄弟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萧思君道:“玉贤弟请说。”
玉苏蛟笑道:“念兄的快马,兄弟我这两条腿可跟不上,还请念兄慷慨解囊,也为我选匹马如何。”
萧思君当即道:“这有何难。”于是二人上集市选了匹好马,就此并辔而行。
两人刚出镇子,玉苏蛟便搭话道:“还未请教念兄师从何处?”
萧思君答道:“在下是真武门俗家弟子。”
玉苏蛟道:“原来是真武门的高徒,难怪武功如此了得。”
萧思君道:“我看玉贤弟昨日轻功步法高绝,实在是当世难得一见的功夫,不知玉贤弟师承何方高人?”
玉苏蛟眼中隐隐透出点忧伤,然而转瞬即逝,重又拾回笑靥:“小弟这点微末本事都是家传,不值一提。说来不知念兄此次下山,可是奉师门之命吗?”
萧思君随看见了玉苏蛟一时的目光流转,但既然他不欲多言,自己也不好多问,便答道:“非也,我在山中学有小成,然而师傅说在下江湖阅历不足,难成大器,故此下山游历一番,增长见闻。”
玉苏蛟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念兄已有去处了吗?”
萧思君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脸的向往神情:“在下常听人提起江南风景如画,于是想要去一睹胜景。”
玉苏蛟点头道:“江南确是个好去处,正好我也熟悉那里,便由我做念兄的向导吧。”
萧思君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原本欲独闯江湖的萧思君,何曾想到一下山便遇到个同行之人,倒是这一路江南之行,有了玉苏蛟相伴,倒也免了旅途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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