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妙啊!”
“这张公子?何许人啊?”
“吾闻此诗,如琼浆灌耳,妙载妙载啊。”
“确实不错,比洒家诗词,略差分毫。”
“去你的吧,就你那诗,天上一张餠,地下几条虫?”
“你背过我的诗?”
一片喧哗之声,众才子已然沸腾。张钺并不看他们,悠然给身旁女子倒了杯酒,接着自己也倒了一杯。但不跟女子碰杯,自己一饮而尽。
女子报以异样的眼神,心中似感觉不妙,这诗不会是眼前这个臭男人写的吧?
即便不是他写,让别人赢了去,也是难堪!
“敢问哪位是张公子和林公子?”
前边褚员外高声问道。张钺也不看他,只应了声我是。
女子暗叫糟糕,怎么真的是他。脸上顿时羞红,又悔又恼。
那褚员外此时大踏步走上前来,同在座两位见了礼。原来褚员外单名一个雄字,而张钺对面那位女子,便是姓林的。
林秀儿。
“两位的诗才褚某前所未见,待诗会结束,定要和两位交个朋友。”
褚员外自己倒了杯酒,以敬张、林二位。张、林也各举酒杯,三人一饮而尽。
“二位休怪,褚某且先去公布了名次,失陪。”
员外客套了两句,起身离去。此时张钺、林秀儿才有时间认真再次打量对方,各自心中叹服,都觉自愧弗如。
“张兄,小妹方才无礼,还请张兄,勿怪。”
林秀儿态度较之刚才,略有不同,虽然恼他夺了魁首,但心中油然敬佩,也是不假。
“林妹妹哪里的话,是在下冒犯在先。”
张钺自知若不是那曹雪芹的杰作,自己今天必然颜面尽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起来,片刻之间,竟觉一见如故,皆有相逢恨晚之意。
而褚员外却已经走到场中,宣布此次诗会魁首。
“此次诗会,头名是……”
众才子鸦雀无声,全场一片死寂。
“李逵李公子。”
此言一出,场中先是一阵肃静,接着便是一片哗然。
“我去你的,拼爹呢在这?”
“姓褚的早知道您是介么个玩意,老子都不带来的。”
“姓李的,我*你大爷,卑鄙无耻。”
一个个文人墨客口出粗鄙之语,骂街不止。更有甚者,竟动起手来,褚员外被人揪住发髻撕打,衣服尽被扯破。堂堂诗会,最后竟变成全武行。张钺想起自己暗暗起的誓,叫李逵那个货写的诗要能得第一?不禁陷入沉默。
人有脸、树有皮。
这褚员外事干的事真不地道,你这样让我如何面对读者。
折腾了半天,诸位才子虽难消怒火,酒楼中却也逐渐平静,看来大伙也是有点顾忌自己的才子身份,不再动手。
张钺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自己,拿出惭愧跳跳糖洒了几粒在酒杯里,然后端着酒杯走向褚雄。心说褚员外,让你来个当众道歉。褚雄此时一脸狼狈,但很是敬业,舔着大脸公布诗会结果,当然,依旧是李逵的魁首。
李逵状元,张钺的榜眼,林秀儿的探花,讽刺的结局,穿越者的耻辱!!
那晚的明月如盘,那晚的阶凉如水。
“褚兄,虽然遗憾,但还是要感谢你。这杯是兄弟敬你。”
张钺将酒杯递给褚雄,自己满了一杯。
“张老弟,其实你的诗写的非常好了,仅比李公子差了一点点。”
“褚兄,不必多言,干。”
“干!”
二者碰杯,一饮而尽。褚雄辣酒入喉,初觉刺激,但很快便意识到自己今天如此对待张钺,林秀儿二人,虽非本意,却着实不公,眼见张钺如此大度,不计前嫌,一时心生愧疚。褚雄一张大脸不自觉的羞红,上前攥住张钺双手,又看向林秀儿,眼中带泪,动情说道:
张兄弟,林兄弟,褚某对你们不住啊,我更对不起在座的学子们,让李逵这种顺口溜得了魁首,真滑天下之大稽也。实不相瞒,是褚某事先收了这李逵父亲一百两白银,应下他一个魁首,褚某此时想来,真是万分惭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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