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还是名伶,一般人轻易的还进不去。
楼上的女子都是些琴棋书画精通之辈,诗词歌赋信手拈来,招待的也都是一些文人雅士。
而这楼下的女子则更加直接一些,院子中的姑娘都是以色事人,并没有其他才艺。偶尔有一些会一点才艺的女子,也都只是会一点吹箫弹琴的技巧,并不精通。
有人需要的地方,自然就有市场。这种古老的生意从古至今一直繁衍不息;只要这世上还有男人,这生意就能一直延续下去。
朱棣老爷子骂骂咧咧,什么伤风败俗;世风日下,道德沦丧。来这里一掷千金的人,都是一些吃饱了撑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朱瞻基却是看得津津有味,毕竟这些在后世可是看不到的,纯粹好奇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朱瞻基正打量着怡春楼,心里评价着其装修风格。哪成想一双大手一下子捂住他的双眼。
朱棣一边捂着他的眼睛,一边拉着他往前走,嘴里还念叨着,“臭小子,这些狐狸精可不是些什么好东西。等你成亲了,爷爷再给你挑一些娇滴滴的大美人,无论是哪个都比这个强!”
“朝鲜那边今年进贡的那几个公主就挺不错的,回宫以后,爷爷赏你几个。”
直到走出这条街,朱瞻基双眼才被朱棣松开。
朱瞻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说道,“爷爷,孙儿刚才只是好奇。朝鲜公主什么的,您就留着自己享用吧。”顿了顿,不禁问道,“既然您不喜欢这些烟花柳巷,直接下一道圣旨,将它给禁了,那不就可以了吗?”
朱棣听到这话,饱经风霜的脸上渐渐绽开一丛笑,从前额到眼睛,再到嘴角,足逐步展开,揶揄道,“皇帝管天管地,哪有闲心管人家这个。饱暖思**,食色性也!将这玩意给禁了,那得有多少人骂你爷爷?”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原因,老爷子是故意没说。
大明国内,顺天府、扬州、苏州、杭州等多地的烟花之地,每年都会给官府上缴大量的现银税收,这也算得上是一笔可观的税务。
比如说,现在顺天府一座楼子一年的牌照钱就高达一千两白银,如果是那些名伶,牌照钱还得翻上两倍。在应天府秦淮河上一艘画舫,一年的牌照钱就高达五千两现银左右。
一到晚上,秦淮河灯火通明,过往的船只络绎不绝,娱乐产业往往能带动当地的就业。
小商小贩挑着担子,吆喝着卖些吃食,卖些日用品,胭脂水粉。
种田农民挑着自家种的的新鲜蔬果,渔夫的提着捕的鱼虾卖给船舫。
还有抬轿子的力夫,赶马车的马夫,很多人都寄托在这些烟花之地上,赚取生活费。
若真是简单粗暴的将它给禁了,不说那些秦淮河和勾栏酒肆的姑娘们,客人们没着落。
就是靠着烟花之地来赚取生活费的其他行业,都将要一落千丈。
而且,这属于禁了又禁,就是禁不掉的玩意。
像后世这般明令禁止,不也是禁不了。反而只会导致这种生意转入暗地里经营,不但对地方民生造成影响,而且对国家而言,税收也将减少,地方府衙在管理也不方便。
所以说,现代人根本没有资格嘲笑古人,因为古人对人性看的更加通透。
爷孙俩有说有笑的继续闲逛着,但是老爷子的笑容在下一条街,忽然凝固,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只见,一个锦衣卫迎面快步跑来,神色急迫。
皇帝和皇太孙微服出访不是一件简单随意的事,爷孙俩无论走到哪里,除了明面上安排的侍卫之外,四周还有一堆暗卫,负责在暗处传递消息。
朱瞻基心里咯噔一下,“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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