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关羽平时不苟言笑的表现,关兴的话并没有让巩志察觉出不对。
甚至于,他反倒是觉得,如果关羽真的把一切都告知了关兴,那才是真的见了鬼。
因而,他很快摒弃了心中升起的一丝怀疑,正襟危坐道:“少将军此行……可带来了将军手令?”
听到这话,关兴还没怎么样,默默站在一旁的关十便浑身一震,心底充满了警惕。
手令?军令?
这东西他一路上倒是见过不少,但那都是关兴假借关羽名号写的。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关兴下船之后,便没有再度仿造军令。
莫非少将军忘了?
想到这一可能,关十心中更加紧张了。
“说起此事,兴倒是有一问。”
“少将军请说。”
“哎!”
关兴毫不紧张地叹了口气,装模作样道:“父亲只给了我前往江陵调兵的军令,以及让军士们调头前来武陵的密令,除此之外,父亲竟再没给兴其他方便……”
“您说,这可怎么办?”
说完,他一脸期盼地看向了巩志,仿佛期盼对方能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哈哈哈!”
巩志听后,稍稍愣了片刻,随即便大笑了起来。
关兴愣愣道:“使君因何发笑?”
“我笑少将军不明将军苦心也!”
巩志猛然提高声调,感慨道:“若是老夫没有猜错,将军当是有考校少将军的意思,同时还有试探老夫之意。”
“哦?”
关兴傻傻的追问道:“这却是个什么说法?”
“原因有二。”
巩志往后靠了靠,伸出两根手指头,随后将中指落下道:“这其一,老夫镇守武陵多年,将军……或者说将军身边之人,已然不知我还是否可信,因而不能轻下军令,以防老夫心中别扭。”
“竟有此事?!”
关兴脸色一变,装模作样地让自己的身躯前倾了一些,做出一副随时跑路的姿势。
看着关兴那年轻急躁的反应,巩志摇头一叹道:“少将军莫急,老夫既然这么说了,便代表老夫绝无异心,不论对主公还是对将军,老夫心中都从未生过二心。”
“这一点倒也确实……”
关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喃喃道:“使君真要有异心,兴来之时,使君便可号令五百刀斧手……”
说完,他似是发觉到了什么,连忙咳嗽一声道:“咳,兴不是那个意思,您老可别介意。”
一旁的关十,悄悄翻了个白眼。
他算是看出来了,关兴之所以没有再仿造军令,恐怕是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办法。
而且,那是一个比仿造军令还好的办法。
没看到巩志都被牵着鼻子走了吗?
“无妨无妨。”
巩志根本不知道中了套路,他似乎还觉得,此时关兴的反应,那才是最正常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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