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恳请陛下充盈后宫,册立中宫,子嗣绵延,泽佑景国。”
她声音有些暗哑,不似女人的清透,反而多了一股垂垂老矣的沧桑感。
随着程絮的站出,后面一直沉默,保持中立的官员,也相继站了出来,纷纷附议。
景苒的眼神是彻底的冷了下来,嘴角微勾,冷笑着说:“看来,如今这世道确实是安稳了,你们已经闲的没事儿,管起朕的后宫来了。”
这话一落,众人都纷纷跪在地上,齐声道:“陛下息怒。”
景苒摘下扳指,重重的叩在桌上。
“息怒?”她慢步走到跪着的群臣面前,看着正跪着的龙鸢,冷冷出声:“护国佑民,战场博弈,才是一国之将的本分,龙鸢,你僭越了。”
龙鸢跪在原地,她在战场厮杀,几经生死,但如此清醒的横在生死一线,还是依旧胆寒。
“臣有罪,若陛下要臣的性命,臣即刻献给陛下。”
龙鸢面色凝重,她跪在景苒的脚边,沉声说道:“近年来边关流言四起,说陛下无子,乃潜龙时期,杀孽太多,咒诅缠身所致。”
“为稳定军心,为国朝安稳,为民为本,臣冒死进谏,恳请陛下册立中宫,绵延子嗣。”
话音刚落,只听见众人一阵惊呼,她的脖间,就已经横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刃。
刀刃已经划破进了她的肌肤,鲜血浸湿了她的官服,龙鸢纹丝不动的跪在原地,那剑刃若是再用几分力,就能轻易斩断她的头颅。
此情此景,一直淡然处之的程絮,终于出了声:“陛下息怒。”
“龙将军所言,听则忤逆不尊,但她一心为君,忠君护君,一腔孤勇,圣心明鉴。”
程絮看着龙鸢,皱了皱眉,继续说道:“若不是近日,边关流言四起,就连景都之内也开始有百姓谈及此言,若被有心人利用,怕会引起国朝乱动,政局不稳。”
“有心人?”景苒冷笑着,她提着剑,走到程絮面前,蹲下,看着剑上的血,眼神晦暗,语气森冷,“相国是指前朝皇女党的余孽,还是指那些已经死在朕剑下的皇室亡魂?”
“既然相国说有心人,那么作为前皇女景苑的亲家,相国是不是也该调查调查你自己呢?”
提起前朝,程絮的脸色微微凝重,沉默了一瞬,抬起眼,看着景苒寒如深潭的眸,淡声说道:“阿北已经死了,陛下。”
这个名字一出,却彻底激怒了景苒,她冷冷一笑,轻轻凑在程絮的耳边,说了一句:“你不配提他。”
程絮微微皱眉。
却又听见景苒带着森冷的低笑,缓缓说道:“你唆使龙鸢进谏,料定了朕不能杀她。”
“但是相国有没有想过自己呢?”景苒慢慢出声,“或者说,有没有想过此刻置身于后宫之中的程南呢?”
程絮面色一变,她是明显的慌了,“陛下……”
那张始终不露声色的脸,终于有了属于母亲的动容与关切。
景苒冷笑着,心头怒火更甚,她起身,走到殿中,随手将握着的剑扔在地上,不紧不慢的戴上扳指,看着程絮有些苍白的面色,一字一句的对着大殿之中的文武百官,说道:“既然都要朕立中宫,那朕就给你们立一个。”
这如同玩笑话一般的旨意,纷纷让官员们摸不清楚景苒的意思。
“陛下,中宫之位甚重,不知,哪位嫔妃能担此重任?”
景苒挑了挑眉,视线扫过程絮,垂眸,脑海里浮现出某人那张像极了程絮的脸,不由出声:“自然是朕的新宠,也是相国大人的爱子,新封的辛妃了。”
“相国为国为民,一身荣辱牵系皇室,当初能将嫡子送到前皇女景苑的床榻上,自然也能将庶子,送到朕的床榻上。”
看着程絮的脸色逐渐灰败,还有龙鸢满眼的错愕,景苒心情大好,不急不慢的说着:“幸妃伴君侧已久,朕心甚悦,即刻册封他皇夫之位,常伴左右,定不负众爱卿所谏。”
“相国,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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