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林不知道的是,她刚走,徐翠英就从厢房端出来一碗红烧肉。
那油光锃亮的,看起来就有食欲。
陈大牛还装模作样地说:“用得着这样么,那孩子,怎么也是咱老陈家的孙女!”
吴七香瞪了他一眼:“有的吃你就悄悄吧,还给三丫,也不怕晦气。”
“就是啊爹,三丫那命格,克父克母的,咱还是离远点吧。要不是今儿动静闹得太大,怕村里人说咱薄凉,娘都不会把她喊过来呢。”
陈大牛:“......也不知道老三跑哪去了,这么多年没回来,莫不是不在了?”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那顾知青不是说了,老三还活着呢。”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老三要活着,咋这么多年不回来?”
“不回来还不好?”徐翠英嗫嚅了句,抬头看向陈大牛:“爹,当初那钱,可是您老同意我们才用的。要是三弟回来,您可不能让他寻俺们夫妻俩的麻烦。”
“住口,哪有什么钱,瞎咧咧什么呢!”陈大牛把碗往桌上一摔,怒目瞪着徐翠英。
徐翠英委屈了,可她不敢跟公爹叫板,只能点点头:“爹,我错了。”
陈民安和陈民生倒是知道怎么回事,两人低下头吃饭,没敢搭话。
倒是陈民先和陈雪英有些好奇,眸光闪了闪,却没敢当场问出来。
“吃饭吃饭,大冷天的,饭都冷了。”老太太一发话,众人就又扒拉起来。那盆红烧肉最受欢迎,没两分钟,就见了底。他们几个,连盆底的油都没放过。
不说他们了,陈雪林长这么大,就没走过这么黑,这么寂静的路。
她穿越前可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那时候生活条件好,就算是再偏远的山村,都通了电。而且每隔三五百米就有监控,“天网”工程给大家伙儿带来不少安全感。
哪像现在啊,方圆百米就她一人。脚踩在积雪上的嘎吱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吓人。
陈雪林有些慌,环顾四周,捡起不远处的一块儿石头疙瘩。加强警惕的同时加快脚步,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家门口。
也没敢把手里的石头扔掉,就一手拿着,一手扯脖子上的钥匙。就怕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个坏人来。
可这一路寒风凛冽,陈雪林的双手都冻僵了,钥匙哆嗦着始终戳不进孔里。她右手甩了甩,又在衣服上搓了十几下,感觉手指没那么僵硬,才嘎嘣一下戳进去,一拧锁开了。
推门进院,把门插上锁好,又去开东屋的锁。等坐上炕,又被砖块儿冰得一个激灵。
“这么冰?那我下午怎么忍受的!”她不知道的是,那会儿火刚熄,还留有余温呢。
陈雪林叹了口气,却没怨天尤人,去西南角的棚子底下抱了一捆柴进来。
看见自己的存货,就明白为啥大过年的还要出去捡柴了。
回屋后却有了新的烦恼,陈雪林看着柴火念叨:“这可怎么烧,屋里连根火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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