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
这首词是李清照的渔家傲,李怀安很喜欢,很适合小仙子。
洗浴这种事,在李家村确实不容易。
北方山沟,家里没有洗浴条件,夏天有暖水袋还好,冬天就只能进村口澡堂,或者烧水用大脸盆。
李家以前也没有浴桶,直到郭素琴嫁过来。南方的女子,一天不洗澡就刺挠,没法子,就订制了一个,全村也只有这一个。
浴桶很大,烧水起码要用两锅。
农村铁锅尺寸规格以“印”计,这个“印”不同地区也有不同,总之李家铁锅是八印锅,内径大概在60厘米左右。
窗户地两口灶塘大锅烧的红火,不大会儿水就滚烫。
李怀安狗腿地刷干净浴桶,扛到屋里,还贴心地给木门挂上新洗未干的红布门帘。
小仙子很满意他的做法,水稍凉就去洗澡,李怀安自然抓耳挠腮等待,直到被小仙子招呼送洗发水,一脸严肃地进去。
用一句十分贴切的话形容:贱人就是矫情。
就好比当初,非要等纪采薇开口,他才装腔作势认同洛仙子。
洗浴过后,两人更亲近了,笑嘻嘻坐在炕头,李怀安正帮小仙子吹头发,院外大铁门忽然有动静。
两人同时用神识扫过,纪采薇顿时局促。
是郭素琴。
原来大扫除一天,老妈也想来烧水洗澡。
“呃……”
“我说怎么亮着灯呢。”
婆婆与准儿媳妇见面,还是当着一大桶洗澡水,小仙子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捂着大红脸,顾不得头发还半干不湿,硬拉着李怀安走了。
当晚,两人睡的都很香甜。
农村的生活格外悠闲,即便是年关,节奏也很缓慢。次日李怀安醒来,由于需要去拜访的亲戚太多,正月或许转不过来,就被老爹老妈抓着提前去送礼。
李怀安不可能放小仙子一人闲着,自然也拐着她去。
一家人开着车,从李家村去夹河村,看望关系稍远的下午回去被招呼去打牌,晚上又去喝酒,一天累个半死,回去倒头便睡。
如此循环往复,送礼拜年,喝酒打牌,一连三天都是如此。
小仙子有些吃不消了,终于月底最后一天,不去送礼,一大早又开始杀鸡宰鹅,忙着做中饭。
因为晚上就是除夕了。
今年没有年三十,腊月二十九就是过年。
李大山和李怀安自然当仁不让,当起厨师,做了满满一桌子菜,还不忘给大伯家送去不少。
吃过年饭,老人去休息,大人们搓起麻将,两小儿抱在热乎乎的火炕,盖着宽大的羽绒服,晒着暖洋洋的太阳说悄悄话。
李怀安把玩着小仙子嫩滑的小手,说道:“知道这几天晚上我都不吃饭,然后还要去拽着你打半夜的牌么?”…
“不不不知道。”
许是火炕太热,阳光太炽,小仙子有点脸红。
李怀安嘻嘻笑:“那你喜欢玩牌吗?”
“不喜欢。”
纪采薇愈发小声。
“呐,这可是你说的,你不喜欢打牌。”
李怀安道:“一般我们这,大过年都是这样,除了打牌,就是喝酒,尤其过了除夕,初一拜完年,我一般都是跟兄弟们玩通宵……”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纪采薇隐隐感觉这家伙话中有话。
“没事。”
李怀安笑道:“就是跟你提前报备一下,比如忽然夜不归宿,你不要惊讶,也不要找我爸妈。”
“不会的。”
纪采薇拍着胸脯,大方地道:“网上说了,要给男人一些自由的空间,咱俩天天腻味在一起,你应该去应酬应酬。”
“我老婆真棒。”
李怀安大喜,也替她拍两下,情不自禁吧嗒她一下,声音有点响。
一旁打麻将的大人顿时笑出声,话锋一转,已经在商议起两小儿的结婚事宜了。
小仙子羞死了,只能用羽绒服盖脸当鸵鸟。
这个家伙,自从放开限制,愈发大胆,实在可恶。
“有嘛害羞的。”
李怀安一乐,恬不知耻地道:“都是家里人,他们是嫉妒咱俩……”
“你还说!”
纪采薇羞的跑出去。
众皆一乐,李怀安也追出去,在小院里拽住她,好一阵亲昵,说道:“晚上咱一起看春晚,这叫守夜,你们那有这习俗吗?”
“有的。”
纪采薇搂着他,小脸靠着他胸膛,说道:“只不过我们是在仙山上,与众师兄妹一起,给师傅、师伯磕头送礼。”
“我们这是长辈给小辈送礼,等咱成亲了,再给他们送。”
李怀安笑道:“对了,今天晚上我还准备了一件特殊的礼物给你呢。”
“什么呀?”
纪采薇仰着头问。
“不能告诉你。”
李怀安嗅着小仙子馥郁的体香,说道:“是我和九儿一起给你的礼物。”
“你就提前透漏一点呀……好哥哥了。”纪采薇耳朵痒痒,不自觉撒娇。
“臭妹妹跟谁撒娇呢!”
电话忽响,李怀安坏笑这抓起她的小脸,拨到一旁,“我去打牌了,说不告诉就不告诉,你跟不跟我一起?”
“我才不去!”
纪采薇忿忿数落道:“你就去野吧你,抽烟喝酒打麻将,不管老婆,你你不是好人……”
“嘿?你和小双标狗。”
李怀安弹她个脑瓜崩儿:“刚才还说男人应该交友应酬,这就变了口风,行吧,我就稍微透漏你一点……”
伸出两手,比划了个照相的姿势,“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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