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入口处的是一名打着伞,同样身着浅蓝色学堂袍的浓眉少年,他目光直直落在夏崇腕间戴着的云银镯上,较厚的唇瓣微抿,开口问他:
“夏崇,我有件事想和你商榷商榷,不知你可否愿意稍作移步?”
面色阴郁的少年一眼便看出身前之人的视线全都被他腕上戴着的银镯吸引去,大致也猜到他想商榷的内容是什么,直接冷冷回绝他:
“不可,我如今还赶时间进后山面壁思过,希望你勿要继续挡在这处。”
话落,夏崇收回视线,直视前方准备继续往前走,却在此时被抓住了肩膀。
“你等等,我想问一下,你腕上这个云银镯,我出多少银子你肯卖,你说个价吧!
我记得,你那养父正重病着,急需钱财买大量的人参。
你若是肯将这云银镯卖给我,你养父要用的人参我全都包了如何?”
听着这番极为熟悉的话,夏崇低头嗤笑了一声后,用力甩开被钳制住的右肩,看向一脸讶异之色的浓眉少年道:
“此事没得商量,你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至于我养父要用的人参,我自己会想办法。”
前世的时候,他便是为了这人参收了江鸿轩的钱财,将好不容易到手的九机令牌以高价卖给他,让他得到可极大提升五感六识的云银镯。
江鸿轩凭借此物,成为太乙书院第一才子,同样也因这个名头得到来自书院的大量赏赐。
其中随便拿出一样,便可买不知道多少根人参。
但此事,却并未有一人告诉过他,只因为他是一个小小的借读弟子,不被人放在眼里。
错,只犯下一次便够了,这世既重来一次,他自然不可能继续重蹈覆辙。
江鸿轩见这人油盐不进,本想继续说些什么,可看着他那副阴沉沉的模样又有些心里发怵,只能拂袖败兴离去。
没了挡路的人,夏崇撑伞往后山山洞进的同时思索起他养父要用的人参该怎么办。
前世江鸿轩借助云银镯成为第一才子得到赏赐也是半月之后的事情了,这半月期间,以他养父的身体状况来看,这人参的用药根本不能断了去。
但以此时他的能力,莫要说买一根人参了,便是半根他都买不起。
正发愁着,便听一道动静从洞口处传来。
“哒哒......”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看清出现在洞口处的那道身影。
杏眸粉唇,以及嘴角处带着的那颗标志性美人痣,不是方才那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还有谁?
来人即便撑着纸伞,垂落在肩侧的发梢上也淋上了一些雨水,看得出来她来的很急。
闻语冰费力将纸伞收起,抬头往洞内看了下,精准寻到薄唇少年的身影,亮了亮眸子后带着还滴着水的纸伞往洞内跑去。
到了他跟前,她微喘着气动手从袖口内掏出她从医堂带来的伤药瓷瓶,希冀着神色,递给一脸莫测之意的少年:
“给你,你涂上后伤口应当就能不疼了。
不疼了的话,你心情是不是能变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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