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讯室里,审问还在继续。一位女警负责记录,一位带眼睛的斯斯文文的年轻男警察负责问询。在经过一番审问后,王涛知道自己涉毒的事情难以幸免了,他被拷在审讯椅上,神情有点绝望,好像又有种释然。
“你知道我们的政策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好像听了笑话一样,抬起头来笑着说:“我还有机会从宽吗?”
“法律的本意不是为了惩戒,是阻止犯罪,能迷途知返,戴罪立功的人,我们在递呈法院的案卷里都会注明。”
他一听眼睛亮了一下,那男警继续说道:“你们中的一些人做了正确的选择,提供的线索越是有用,就会获得越小刑罚,这就是给你最好的忠告。”这个警察看来比较有经验,捕捉到他的求生欲,继续瓦解他的心理。
王涛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就继续问吧,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不是落你们手里,就是死他们手上。”他嘴角微微上扬,像是一种认命的自嘲。
“你为什么找那女孩?”男警问道。
“我的货被人取了,只有他们拿了我的数字码,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破译那个数字码的,但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怀疑对象就是他们了。要是货丢了,我也无路可走,这两天我一直在暗中跟踪他们,想找出他们藏货的地点,但是没有发现。我时间不多了,不能继续等待,这批货没有分销出去,组织已经问询我,再不出货,他们估计就要找上来,所以我今天才铤而走险逼问她。”
“什么货?有多少?”男警继续问道。
“货不多,有冰毒,也有白粉,只是三百万。我们每周会取一次货,接货的地点就是通过信鸽分两次传递我手里,取货的地点和取货的方式是分开的,就算信息出了意外,也不会暴露,货也会是安全的。”
“比如说这次的取货方式,说具体点。”
“这次我收到的第一条信鸽的信息是一个超市的名字和地址,第二条没有收到,应该是超市存储柜的数字码,那个数字码后四位是柜的序号,前六位是开柜的密码。这么分开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信息被截获,或者丢失,也都不会影响货的安全。比如第一条只是超市名字,第二条是数字码,那是没有规律,谁知道什么意思,这样子最大限度保证货物的安全。”
“每次都是选择超市储物柜作为接货的地点吗?”
“不是,也会选择一些会所、桑拿等之类可以临时存储的地方,组织的目的是为了让配货的人员和我分隔开,就算你们抓了我,我也不会知道谁给我配货。”
“那你怎么联系你的上线?”
“我联系不了上线,只有一个紧急联系电话,而且用一次对方就会销毁,我已经用过了,就是向上级汇报数字码接收失败,通过语音直接传递给我。我用这个数字码,取货时发现货已经不见了。”
“你不知道上级,那上级是怎么发展的你?”男警疑惑地问道。
“据我所知,这个城市像我这个级别的人,都不是本市发展的。我三年前在东莞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涉了毒,也得罪了些道上的人,被逼迫到都快绝望时,出现了一个外号“秃鹫”的人找我谈了话,他说能为我摆平一切,只要加入他们。我已无路可走,只有这么一条路,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然后就被带到一个秘密的地方,我全程看不见,蒙着眼睛,到那里有几间只有灯光,没有窗户的房间,接受了为期一周的培训,涉及组织纪律和要做的事情。一周后就被带离,还是蒙着眼睛,直到市区才解开我头套让我下车。之后就有人让我来临江市,可能因为我原本就是临江市的人,随后就被安排住进了那套房子。”
“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出货的?”
“我负责的区域有五个联系人,每次取的包裹里有注明是几号联系人的货,我就打电话约定取货时间和地点。对方会开车来,我坐上车,同样的箱子交换,我的箱子是货,他的箱子是现金支票。然后兜几圈我就会下车离开。”
“你的下线怎么向你们下订单?”
“他们会联系我,我汇总他们需求的毒品品种、数量及金额后,会放在我小区指定的信箱里,用一张纸条,标记品种代码,数量和金额,表面上看就是一串数字,装信封里,他们会有人来取。如果不小心被外人拿了,也只会看到一串数字,并不懂是什么含义。现在我落你们手里,他们如果察觉到,那个联络点就会自动作废了。”
“你区域内的下线五个联络人电话你提供一下。”
“我见过和我对接的联络人,但是我和他们的联系是通过网络中转电话联系,都是虚拟号码。”
“你说下中转号码。”
“88942891760”
“那你每次收到的货款怎么处理?”警察继续问道。
“每个月会用信鸽通知我新的账户,每个月一换。而我有一个空壳的贸易公司,每次都是通过支付货款的方式转账。”
“现在跟我们说说那个锄奸组的事情。”男警继续问道。
“锄奸组很神秘,一般人见不到他们,见到他们的人估计都得死了。我只是在培训的时候,被告知组织的锄奸纪律,如果我们在货物轮转出现问题,或者故意出卖组织的,或者那些下线分销货款出现问题的,都会出动锄奸组,用鲜血解决一切。我的前任不是因为落网,据说没有遵守安全条例,就这样消失了。”
“这个组织除了锄奸组,还有什么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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