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淑仪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讲道:“当年我在帮知义收拾衣服,从他西装里掉出一个盒子,盒面精雕细琢,我忍不住偷偷地打开来看,非常透彻地石榴石,我立即便喜欢得不得了。我以为是他要送给我的礼物,所以又悄悄地把盒子塞回了他的西装里。
只是,我却一直没有等到这个镯子。”
梁淑仪带着哽咽说完这句话,让语嬛心里特别地难受,关于同样一个镯子的故事,她之前听承骏幽幽地说着,今天,她又听到了一个更完整的版本。当中夹杂着多少的心酸,梁淑仪多年来藏在心里,她的承受,语嬛难以想象。
她不知道有什么话语能够安慰一颗受伤的心,她反握着梁淑仪的手,希望她能感受到温热的力量。梁淑仪拍拍语嬛的手,表示收到了她的安慰,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承骏母亲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有意地回避着,承骏更是从来不提。但他把这只镯子给了你,代表了他对你的信任。
上一代的恩怨情仇,我知道承骏这孩子嘴里不说,心里却从来没有放下,我虽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我疼他绝不比承哲或小妡少,只是,他未必愿意接受。”
“妈,总有一天,承骏会明白您的心…”语嬛的语气有点急促。
“这么些年,我也不勉强了。”梁淑仪摇摇头:“这种相处方式,我们也习惯了,我别的不求,只希望有人能好好地陪着承骏。
他是家里的老大,从小就很有自己的主意,这点我很欣慰。但他同样也养成了一种大少爷的脾气,总是要别人听他的。
他这股牛脾气,也一定让你很为难。但他有多在乎你,从上次他半夜赶到大宅非得让张妈爬起来给你煲粥,我就知道了。”
“什么?”今晚一浪接一浪的惊讶实在太多,语嬛有点消化不过来了。
“怎么?不记得了?”梁淑仪稍微卖了一下关子。“那一次因为林婶的去世,你大病了一场,发烧的时候闹着要喝皮蛋瘦肉粥。结果我们家的傅大少爷,多久也不愿意回家一次,为了你,他倒是半夜2点冲过来,硬是把张妈从床上拉起来煲粥。那晚啊,我们这边可是捱了个通宵!”
“妈,对不起。”语嬛听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那时还以为傅承骏是叫的外卖,哪里知道原来他如此地大费周章。
“傻孩子,那晚啊,我虽然没睡好,但心里还是高兴的,难得有人能给我栓住这批脱缰野马,我可是求知不得呢!”
“妈…”语嬛有些汗颜,她不知道是她栓住了这批马呢,还是被这批野马折腾地团团转!
“好了,看我光顾着说话,你这身衣服都还没换,别着凉了,快回去。对了,把这个带上。”临走的时候,梁淑仪将一直握在手中的一个小锦袋塞给语嬛。
“这是?”语嬛有点不明所以。
“之前十五的时候去芙蓉寺吃斋,心头一热便去帮你们求了一挂,竟是上上签,大师便赠我一符,说是能保母子平安,当时我在想,还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得上,但是啊,今天看来,恐怕离这日子也不远了!”
语嬛回到房间的时候,傅承骏已经梳洗完毕,正在讲电话。这边下冰雹,那边理赔部的经理马上就打过来了,年尾了才来一单大灾,给今年的利润雪上加霜。
不过,这些大事就让这老总去忙吧,语嬛之前还担心回到房间会大眼瞪小眼,现在正好,他忙他的,她快步地溜进浴室泡个热水藻。
再出来的时候,傅承骏已经谈完电话,正靠在贵妃椅上看晚间新闻。听到语嬛出来便转头看向她,却见语嬛双手环着自己,缩在门边,表情有点奇怪,于是问到:“怎么了?要是冷的话,便赶紧上床盖上被子。”
语嬛却还是站在那里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傅承骏怔了一下,忽然半开玩笑地说:“你放心,今晚我睡沙发,你睡床!好了吗?”
傅承骏真的要被语嬛这丫头打败了。他今天开了一下午的会,研究关于最近全球自然灾害频繁,早就让人精力透支。晚上又下这么一场铺天盖地的冰雹,明天肯定记者们会穷追不舍地问今年的利润是否会受影响的问题。所以,今晚即便是语嬛有这个心思,也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了!
语嬛大窘,结结巴巴地说:“当然是你睡沙发,我睡床!那,那你赶快从床上拿走一床被子,要是你明早病了,我可不好向妈交代了。”
“哦,如果我病了,你到一点不心疼,唯一担心的是跟妈不好交代!”傅承骏无奈从沙发上起身,抱起一床被褥铺起来。再转身的时候,语嬛便已经神速地跳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了。
傅承骏又好笑又好气:“你不至于这样防备我吧?”
语嬛支支吾吾:“我冷了,你既然累了,就早点睡吧,晚安!”
还没等傅承骏反应过来,她便已把床头灯一关,整个人缩进床里了。
傅承骏总觉得她刚才的举动奇奇怪怪,但也没心思深思熟虑,倒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呼呼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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