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宋允书不肯退让,面上的笑容都快僵住了,“其实在下也喜欢散步,那就不坐马车,我们一起走回去。”
鹤庆澜眯了迷眼,琥珀色的眸子里都快结出一层冰霜了。
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他们?
沈辞疾察觉出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连忙插在两人中间打圆场:“没事宋公子,我还有别的东西需要置办,不麻烦你送我了。”
“可衍贺兄……”宋允书还要开口。
鹤庆澜威胁性的向他抬了抬下巴,出声打断:“若洛少将军责罚,一切后果皆由我承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宋允书若要再哭着喊着跟着他们就太不识时务了。
他只好惋惜拱手道:“那沈小姐路上小心,我们改日再见。”
熏风昏日,泛红的天际给平静祥和的奉南城裹上一层温柔的面纱。
他们两人难得的能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沈辞疾眼底是遮盖不住的兴奋。
可走到一处公示牌前时,沈辞疾脸上的笑意便蓦然褪去。
公示牌如半堵墙般立在最热闹繁华的街口处,上面除了几张海盗通缉令外,还有一张稍有些破旧的寻人启事。
“息女李芝兰,年方十六。于启祯十六年五月三十日洲中江游船会友时失踪,至今未归下落不明。失踪时着翠色环钗裙,发插万海珍珠素钗,右腕带单只家传累丝金镯,指涂丹红蔻丹。告知线索者,谢礼百两。带回息女者,谢礼千两。奉南城东李家布庄跪谢。”
“累丝金镯,表哥没有告诉李老板吗?”沈辞疾喃喃自语。
鹤庆澜低声道:“尸首未见,洛少将军也不好妄下定论。”
“洛少将军?”沈辞疾猛然抬头,视线直逼鹤庆澜的双眼,“你知道海河州的连环失踪案?”
鹤庆澜沉默了一下,说道:“只是略有耳闻。”
“可表哥从未当着你的面说过此事,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到底从听来的消息?”沈辞疾压低着声音语气有些激动。
“在我刚到奉南的时候,便知道了。”鹤庆澜回道。
“那你也知道失踪的人可能会在不落月?”
鹤庆澜抿了一下唇低声轻叹,“我不愿对你说谎。”
“那当初你在不落月找到我的时候,为什么不问我知不知道别的失踪者的下落?”沈辞疾愣愣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鹤庆澜的回答还是让她失望了。
“她们与我何干?”
沈辞疾深吸了口气,后退了半步。“我宁愿听到你说,你忘记问了。”
说罢,沈辞疾决然转身便走,鹤庆澜知道她生气,便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
在沈辞疾头也不回的一直走到洛府门口时,她终于停下了脚步。
鹤庆澜不远不近的站在她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可沈辞疾只顿步了片刻,并没有回头,抬步跨进了大门。
鹤庆澜自从离开世子府,便再也不向之前那样夜里睡在房顶或树上,也不用背着奴仆与沈辞疾偷偷会面。
但他似乎对走窗户这件事上瘾。
即使是在奉南洛府,他仍是不声不响的从窗户跳了进来,站在沈辞疾身后连声也不出。
沈辞疾正伏在案前看着金璞堂的账本,见烛火有些暗了,便打算去找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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