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雪雯跪地。
“姑娘,奴婢天生命贱,不知感恩。求姑娘宽恕,平息了此事。江津王府那边,奴婢定然不会多说半句。”
“陈昱唤我小姐,为何你们皆称我姑娘?”她神色逐渐严厉,“就算沈家覆灭,我也永远是沈家小姐。”
“是,小姐!”
随着雪雯的落败,一众以她为首的侍婢皆跪地而呼。
没了雪雯这个绊脚石,想来日后行事更加方便些。
是夜,沈辞疾目不交睫。
神都的夜晚似乎与辉中,乌冬有所不同。即使身处深宅,耳边似乎还能听见街上的喧闹声。
神都不愧是南城最繁华的地方。
鹤庆澜去而不返,沈辞疾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嫌自己累赘,独自逃命去了。
明月高悬,微弱的喧闹声中似乎掺杂着小狗低呜声。
沈辞疾从榻上起身,走出屋子好奇的向四周环顾。
小棕爬在门前,见她出来热情的围着她的脚转圈。
低呜声未停,沈辞疾好奇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陈昱也在这养了条狗吗?”沈辞疾自言自语。
身侧的花丛中闪过一道黑影,沈辞疾敏锐的捕捉到异样,轻手轻脚的向花丛挪去。
“小狗?”沈辞疾轻声试探着。
始料未及,一条矫健的白影从花丛后跳出,直直的扑向沈辞疾。
她惊叫一声,下意识的向后一退,却撞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来人一个飞脚,白影便被踢飞,撞在墙上掉落在地凄惨的低呜。
沈辞疾惊魂未定,抬眸看向来人,是带着轻铁面具的鹤庆澜。
慌乱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没事吧?”声音如林间清泉,微凉,安心。
“是只雪狼。”
沈辞疾顺着鹤庆澜的目光看去,一头雪色皮毛却与血色混杂着的小狼蜷缩在地上。
“这不是子桑萧溪的狼吗?好像叫小白来着?”
沈辞疾诧异,不是说子桑萧溪去和陈昱赏花了吗?她的狼怎么会出现在这?
“它是不是死了啊?”
雪狼缩成一团,黄橙橙的眼眸已经被眼皮覆盖。
腹部微弱的一起一伏,四肢瘫在地上一动不动。雪白的皮毛上此时是大块的血迹。
“方才还有声音呢,现在连声没了!”
“这下不跑也得跑了。”沈辞疾眼神悲痛,“我们打死了北奕公主的狼,她可能会把你当成狼养。”
鹤庆澜无言,大步走上去。
气息微弱的雪狼被鹤庆澜领着脖子悬空,他观察了一遭沉声道:“没死,还有气。”
沈辞疾凑了过去,这才发现雪狼身上的异样。
这头雪狼还是幼崽,大小也只有成年狗一般大。
它的毛色被血迹染成大片的红色,在毛发之前,是一道又一道的鞭伤。
雪狼低声呜咽着,虚弱的抬起眼皮露出哀怨的黄色眼眸。
“子桑萧溪打的?”沈辞疾摸了摸它圆浑的脑袋,这小家伙虚弱起来可比平日里可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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