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庆澜另一只手拎起小狗脖子上的细绳,绳子的另一端拴在门上。
倒也没错。
沈辞疾偏过头,深吸了口气。
这么小的狗不被陈昱进门时一脚踩死就算万幸了,恐怕连他的鞋子都咬不破吧?
“卖家说,它就是因为太凶才会被卖掉的。”清冽的声音意外的好听。
沈辞疾眨了眨眼,虽然不太相信,但小小的其实也很可爱。
她看向鹤庆澜,“我想了想还是莲池那边风景好,既然你把雪雯吓跑了,那就你来搬琴。”
鹤庆澜的眉头兀的一跳,什么叫人是他吓跑的?明明他看的人是……
“是。”
男子步伐有些憋屈,他腿长步子宽,可沈辞疾时快时慢,脚步没有节奏。
沈辞疾今日似乎有意找众人的茬,一路走走停停,看看花摸摸草,磨磨蹭蹭用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了莲池。
正是盛夏,莲池里的大朵粉白在骄阳下争奇斗艳。莲池旁有座莲居,也算的上是清凉。
鹤庆澜稳稳当当的将琴放下,沈辞疾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这琴约重二十斤,可这侍卫一直单手抱着,似乎丝毫不觉得劳累。
沈辞疾畏寒,只坐在了莲居廊下。
一曲《莲水曳》廊下流出,琴音清澈如水,目赏莲花耳闻琴音,竟能使闻者感受到丝丝凉意。
玉白的裙摆迆地,开出一朵雪色昙花。她长睫微阖,明眸流光,微曲的脖颈如玉,端坐在廊下安然如虔诚佛女。
一曲罢,有人拍掌称好。
来人映入眼帘,沈辞疾不悦的轻蹙了下眉。
“自从听过阿辞的琴音,别人的再不能入耳。”陈昱摇着扇子走近。
沈辞疾拂袖起身,与他保持安全距离,毫不掩饰面上嫌恶,“世子爷今日似乎很闲。”
“对你,我是忙里偷闲。”
“既然听完了,世子爷还不去忙明日的国宴?”沈辞疾促狭的勾起唇角。
邦交国宴正是明日,陈昱与北奕公主子桑萧溪的婚事大抵要在明日定下了。
“明日事明日议。我才刚到,阿辞便要下逐客令了?”
“这儿是世子府,我怎敢逐世子爷呢?”
“阿辞,我想听《枫林渔晚》。”陈昱语气亲昵,惹得沈辞疾起了寒毛直立。
她兀的抱起琴抛进湖里,动作行云流水。
湖面上溅起一人高的水花,上好的琴在水面上沉沉浮浮的飘着。
“你去把它捡上来,我就弹给你听。”沈辞疾笑的恶劣。
陈昱面色一僵,他不习水性,人尽皆知。
侍婢们皆屏声静气的低着头,生怕引火烧身。
难得见陈昱吃瘪,沈辞疾笑容更盛,她开始期待陈昱会不会真的跳下去了。
“呀!”
偏偏在这个对沈辞疾来说不合时宜的时候,描好新妆的雪雯跑了过来。
她并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尬然,只是可惜于那把被她抱了半天的琴此时正泡在水里。“这么好的琴……”
“你不跳,就让你的小妾跳嘛,反正你俩苦鬼配饿鬼,没什么两样。”见陈昱立着不动,沈辞疾随手一指,指尖正对着雪雯惊鄂的脸。
“雪雯,”陈昱声音温润如玉,“去把它拿上来。”
“爷……”雪雯哀求出声。
陈昱温润的目光看过来,“别让我说第二次。”
“扑通。”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