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爪着地的声音通过地板传进她的耳朵。
随着喘息声越来越近,沈辞疾缩在洞里屏声静气。
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般,温热的气息通过机关上的透气孔,喷在她的脖颈,又湿又痒。
情急之下,沈辞疾抓起自己发辫,伸着发尾骚扰着小洞上湿漉漉的鼻头。
雪狼鼻子一痒甩甩头,又低头凑近这个小洞,沈辞疾又用发尾挠挠它的鼻头,雪狼继续甩头。
“小白别玩了,让你找人呢!”
鼻头还想凑到洞口,一声凌厉的鞭响抽到地上,雪狼这才悻悻离去。
娇俏的女声欣慰道,“行,还算他老实,走了。”
沈辞疾看不到外面情况,一时不敢贸然出来,只能继续悄声的躲在机关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雪雯才过来将机关打开。
“姑娘,公主走了。”侍女的语气带着不耐。
沈辞疾朦胧的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她最近怎么来的这么频繁?”
雪雯将她从洞里拉出来,“过两日便是国宴了,听说陛下要在国宴上订下世子和公主的大婚日子。”
“那她就更不应该来,”沈辞疾坐在妆镜前,铜镜中的人黑眸清冷,长发柔顺的披落在清瘦的两肩,如寂伶半开的雪莲。
她不以为然道:“两国联姻不是她抓到陈昱的几个小妾就能结束的。”
雪雯为她栉着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世子最近宠她宠的厉害,婚书未下就打算为她另建府邸了。今日北奕有车队过来,重兵把守拉了五大车的玉石黄金。”
“北奕这么着急嫁女儿吗?”沈辞疾挑眉。
“听说是给公主新房提供的,要用玉石黄金为公主建一座金屋。”雪雯流露出艳羡的目光。
沈辞疾忽然站起来,雪雯刚挽好的发髻还没来的及用簪子固定便散落开来。
她以手代栉,将散落的发理顺:“不必再挽了,这样就很好。”
……
夏季的天气反复无常,上午时还是晴空万里,到了傍晚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一直持续到亥时才停。
沈辞疾躺在榻上,窗棂未关,空气中浓重的水汽令人有些胸闷。
门忽然被人在外推了推,没被推开,幸好她在屋内落了锁。
“是谁!”她警惕喊道。
“阿辞,是我。”门外的腔调略带微醺,门扉又被叩了几下。
是陈昱,也是这座府邸的主人。
她赤脚下床,抓起桌上的空烛台走向门扉。
“叩叩”
敲门声在寂寥的夜里分外清晰,每一下似乎都敲在她的心上。她稳住心神道:“我已睡了,有事明日再说吧。”
“阿辞,别闹。”
轻笑声透过门扉闯进她的耳朵,格外令人心惊。
“叩叩”
沈辞疾握着烛台,小心翼翼的门口走去。
她屏气凝神,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然而,在第三次敲门声结束后,外面一片静谧。
陈昱走了?
沈辞疾不敢大意,她透过门缝向外查探,空落落的院子里不见一个人影。
走了吧?
沈辞疾松了口气,就在她转过身时,一抹石墨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她的榻上。
她差点惊叫出声,如万虫爬身般惊悚渗人。
陈昱半倚着身子弯着眉眼冲她笑。他下了榻,华贵的锦靴踏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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