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来到潜渊后,他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魔潮,太多了,没有了任何阻碍,它们冲撞潜渊城的道路,简直是一马平川。
“一场恶战啊。”
还在唏嘘着,他却发现在军队更前方的一处小山坡上,站着一道身影。
这身形步伐他可太熟悉了,香帅,他如父亲一般的老师。
“该死!您怎么在那里!”
魔潮将至,那个地方,可是正面迎向魔潮的,一旦魔潮袭来,哪怕香帅英勇,却依旧是难逃一死。
他想借着修为呐喊,提醒香帅快些撤离,但,晚了。
魔潮,来的太快了。
形态各异的怪物,恐怖的杀气,汹涌的蛮荒气息,魔潮,依旧恐怖。
只是,作为一位究竟沙场的老将,薛予还是看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排兵布阵?这种东西,现在学会了排兵布阵?”
薛予的疑惑同样是如今凤鸣军人们的疑惑,这次的魔潮,更加整齐,像是铺排好的一样,而其排兵布阵,还有种让这些沙场老将们都有些嫉妒的巧妙。
“怎么看着,就像是那小子布设的一样?”
这样精妙的军阵排布,薛予很难不想到那个人,如今,他该是得喊那货妹夫。但他已经死了呀,葬礼上,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妹夫,但还是没忍住哭了,毕竟,不喜欢归不喜欢,但那小子是个不错的人。
葬礼后,自己的妹妹香雪海也因悲伤,离开了凤鸣,再也没有回来过......
然而,更令他惊骇的,还在后面。
天边,突然出现了一道阴影,紧接着,如同扑天盖日一般,朝着潜渊城压将而来。
阴影中,竟是一个巨大的带着王冠的女性身影,其周身,带着浓重的死气。
这种形象的东西,薛予同样熟悉,也亏得是他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了其来路:
“这,娘的,这是国运!”
这身影,和凤鸣的那只火凤一样,都是国运的化形。
魔,不仅会排兵布阵,还凝练出了国运?薛予感觉自己认知在被摧毁。
“魔地女皇驾临,人族,接驾!”
这时,魔潮中的一声呼喝带着强横的修为传出,震的所有人耳膜生疼。
好了,魔,会说话了,还有......女皇?
薛予已经麻了。
面对这些,香帅就立在原地,面色如常。
他就这样看着远处那道自魔潮中,腾跃而起的身影。
魔族女皇,从魔潮中一跃而起,一刹那,周遭近千里的范围内,都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死气在向空中升腾。
见状,薛予心中一凉,这气势,可不是霸阶可敌的。
然而香帅,依旧目光如故。
没有冲向军阵,魔族女皇的身影,自空中缓缓落下,站到了香帅的身前。
香帅,也看到了这位神秘的女皇的面容。
曼妙的身姿,绝美的脸庞,只是其半张脸上,似乎是因为魔气的侵蚀,有着一些青褐色的纹路,给这如同艺术品般美好的面容上,留下了些瑕疵。
魔族女皇,一步一步走向香帅。
后面的薛予,已经要疯了,他第一次,不顾将领的身份,飞身而出,冲了过去。
那是他的老师,他死,也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可下一刻,薛予愣住了。
只见这位实力恐怖的魔族女皇,竟然,直接扑进了香帅的怀里......
香帅低头看着怀里的这女子,无喜无悲的眼眸中,终于是涌上了些心疼与温柔。
在香帅怀中哭了好久,这魔族女皇终于抬起头来,迎向了香帅的目光:
“老爹啊,跟着那家伙,可真的是太苦了呢。”
这位魔族女皇不是别人,竟然正是林诡的结发妻子,香家大小姐,香雪海。
瞅着怀里梨花带雨的闺女,香帅直接就来了一句:
“那不跟着他了,等他回来,老爹给你把他的腿打断!”
可听得这话,大小姐却是不干了,只是语带落寞与心疼地回道:
“呃......还是算了,他,更苦的。”
......
“连自己的老婆都搁进去了?你还真的是疯了。”
棋局中,白衣林诡含笑骂道。
黑袍林诡闻言,苦笑了一声,随即回道:
“可不是嘛,没少挨骂的。”
“活该。”
“嘿?做决定的时候,你可还没分出来呢,这事儿至少得有你一半。”
“......”
空中,天道已经愤怒到了极致,但天元还在,抹除天元的利器也已经被夺走,它偏偏还不能一气之下,把这两个林诡全部灭掉。
而看都没看这天道一眼,两个林诡深深对视,而后,各自笑了。
“我们,既是棋子,又是棋手。”
“是啊,那何不各干各的,也省得迷乱。”
“有理。”
“不过如今,该是让一切真相,都浮出水面了。”
“呵,那,来吧。”
话音一落,两个林诡各自向前一步,相互,击掌。
这是,林诡,与自己的一次击掌。
击掌过后,光华流转,棋盘上,只剩下一个林诡,身着黑白二色的袍子。
而地上,多了一具活傀,正是埋骨之地,囚傀留下来的那一具。
林诡缓缓抬头,而后闭上双眼。
白衣林诡丢失的那些记忆,此刻,重回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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