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捕头百思不得其解,也顾不得陈玄奘就在身边,上前喝问道:“张勇陈平赵兴虎你们为何在县衙之中!方才我进悦来客栈时,你等人呢?”
张勇陈平赵兴虎,正是片刻前跟随其在郭北镇巡逻的捕快。
此刻,他们在两侧人群里,看到苏捕头被拉着过来后满脸不敢置信。
听到苏捕头的问责后,张勇陈平低着头,翕动着嘴唇不发一言。
至于赵兴虎,初时同样不出声,但随后却抬起头,理直气壮道:“苏捕头,你问我们人呢,你又为什么会被这妖僧带来这里!”
苏捕头神情一滞。
赵兴虎继续道:“我等见你贸然冲入悦来客栈中,生怕捕头您遭遇不测,这才匆忙赶回县衙寻求援兵!
等我们回来后,正巧碰上县太爷召集,据说妖人即刻便至,我们以为捕头您已然殉职,自然是在此等候妖人替你报仇,这又有何不可!”
见赵兴虎如此说辞,张勇陈平不禁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敬佩!
还能这么说?
许是这个解释很圆满,圆满到他们自己都信了,脸上的愧色逐渐消失,反而目光凛凛地往向苏捕头。
苏捕头愕然,这样说起来……还是自己的不是了?
师傅说过,遇不平便斩不平,有错吗?
“你的想法没错,但考虑稍有些欠妥。”
陈玄奘看出了他的迷茫,温声道:“人贵自知,凡事当量力而行;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固然可敬,但那往往是在别无他路时最悲哀的抉择。”
说到这儿,他目光重新落在道路两侧的衙役身上。
明明陈玄奘神态温和且亲善,但在对上他的目光时众衙役心中却不由得一凛!
尤其是那几个抛弃苏捕头逃回县衙的捕快,原先消散的愧疚亦再一次浮上心头。
孰是孰非,功过自在心间。
理由再怎么冠冕堂皇,终究还是无法骗过自己的内心。
陈玄奘笑了笑,迈步而出朝县衙走去,他很好奇,为何在自己动身之前所谓的县太爷就能笃定他会来?
还有,刚刚那黑烟妖魔此刻又去了哪里?
在他来之前,不是很张狂吗?
现在,他来了。
眼前面对的虽是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僧人,但手执水火棍本应代表官家威严的捕快们却齐齐后退一步。
“你们退什么!”
蓦然,从县衙里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呵斥。
陈玄奘停步,饶有兴趣的看向那黑漆漆的门洞里。
下一刻,身穿浅青色官服的人走了出来。
男人面上留着一撮山羊须,身形枯瘦眉眼狭长,从面相上来说乃刻薄寡恩小肚鸡肠之辈。
衙役们低头恭敬道:“慕大人!”
来人,正是郭北镇县令,慕鹏海!
苏捕头惊讶异常,以他慕县令的了解,怎么可能敢主动来到一个杀人无算的凶匪面前?
现在恐怕早就躲在县衙内堂瑟瑟发抖着呢!
“大胆凶徒,见了本县令还不老实跪下!”
慕鹏海冷哼一声,从县衙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陈玄奘,冷声道:
“妖僧,你若肯老实进监牢待着,在本官上奏朝廷这段时间还能过个安稳日子,否则……就别怪本官无情了!”
苏捕头忍不住出声道:“慕大人,这……”
慕鹏海在想什么!
他是受什么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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