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格莞尔一笑,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她情不自禁地挽起袁振富的胳膊。
“对了,你的最老最老的老家不是在春州县吗?那里应该还有老袁家的的亲戚吧?你当时为啥不去投靠他们?”
“投靠他们?他们都不姓袁啊。再说了,如果我投靠了他们,怎么能遇见你啊?”
其其格:孩子都那么大了,还没正形儿。
袁振富父亲的老家本是春州县太和乡的,地区规划上同属于红楼市,只是离市区可远去了。那是一个“因河而兴”的村庄,当初是他们家阴差阳错得罪了江湖上的“人物”,便举家搬迁到外地,听说还改了姓——当初不姓袁。袁振富的父亲学业有成,毕业后与同班同学成婚后选择当了下乡知青,没想到又是阴差阳错被分到了红楼市,直到过世。
袁振富郑重其事地说:说实话,我要回春州县来个认祖归宗什么的,他们肯定会照顾我的。可是不想那样做,一来我和他们都没有见过面,估计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我这样一个亲戚;二来我想靠自己闯出一条路来。就像刚才说的,幸福和未来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因为我爸妈在世的时候就告诉过我,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万事都得靠自己。
“我就看重了你这一点。用你们文化人的话讲,就是坚强、执着。用我们村里人的话说,就是有一股冲劲儿,不认输。”
“啥文化人、村里人的,咱们都是一样的人。生活在美丽的月牙河村,我们都是幸运的人。”
其其格:还有萨仁和塔拉——我这当妈的太狠心了吧?刚才那么对他俩。主要是我心里头有一股火,不知道怎么发、不知道冲谁发,只能拿孩子撒气了。
“发出来就好了。有些气吧,总憋着,人是容易憋出病来的。”袁振富踢开一个石子,说,“月亮和袁野都疼你,是能理解你的。”
其其格笑了。
袁振富跟着笑了,并且问:你笑啥?
“那你笑啥呢?”
袁振富:我笑袁野这小子呢。
其其格:你笑他啥?
“这小子,一天到晚总琢磨着挣钱发财,有时做梦说梦话都喊‘钱、钱’的,真快钻钱眼儿里去了。”
“这个年代,谁不想挣钱啊?远的不说,就说咱们月牙河村的‘童氏三魔’,那钱挣的真……”
“你打住吧。老提他们干什么?我早就说过,你这样可不行啊,别见钱眼开,别认为挣了钱的人就是好人,千万别把袁野带坏喽啊。”
其其格:我是那种人吗?
“哼,差不多。还有啊,你说阿来夫吧,十有八九是钱迷心窍了,我就瞅着他整那东西不保险……”
“得得得,咋又扯到阿来夫那儿了?你就不盼着他点儿好啊?亏得他白惦记你了,没良心的。”
其其格假装生气,快走了几步。
袁振富紧忙追上去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担心,万一那啥——得了,我还是不说他了。
其其格“噗嗤”就笑了。
袁振富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此时的光线已经看不清石头的形状和颜色了,他用力扔进河里,“扑通”一声。
“其其格,你说我突然想起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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