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老师辛勤付出、学生勤奋好学的特木尔刚刚离开校园,下课的钟声就响了起来。
苏合第一个冲出教室,来到爸爸特木尔刚刚伫立的地方。当然,他可没有什么感慨要发,却有一肚子的话要与袁野解释。
袁野装作很机警的样子边四围观察边向苏合走去,苏合满脸堆笔。
“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你可真是个废材,一身肥膘儿白长了,啥也干不了。一个鸡蛋都接不住?”袁野训苏合,一点儿不留情面。
“我当时太紧张了,手有些滑儿。再说,就一个鸡蛋,多大个事儿啊,至于你这样吗?”
“你让老师训一顿试试?”袁野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接着说,“还多大个事儿,你懂几个问题?对你来说是个鸡蛋,对我来说——那可不是简单的鸡蛋。”
袁野没有说出想和“吃货”吴战换笔记本的念头,因为一想到被那小子举报,气就不打一处来。
苏合挠着胖胖的胳膊,疑惑地问:那还有什么特殊的?
“那可是咱‘狮子哥’给我的,你寻思啥呢?”袁野随机应变想了个理由。
“那又怎样?又不是‘狮子蛋’。”
苏合说完就哈哈地笑起来。
袁野气得鼻子都快歪了,说:你别胡说八道!我告诉你,如果不帮我收拾吴战一顿,我把你说“狮子蛋”的事儿告诉“狮子哥”。我整不了你,会有人能整趴下你!
说完,袁野扬长而去。
“别啊——闹玩儿呢,你可别下死手啊——”苏合喊着,去追袁野。
“你就是管丈母娘叫大嫂——闹大扯啦!”袁野突然想起一句俏皮话,就给苏合用上了。
苏合“嘻嘻”笑着说:我还没有丈母娘呢……
…………
特木尔从学校出来,是顺着月牙河边儿往回走的,快到那一排大榆树时,一辆三轮车“突突突”地飞驰而过,扬起一路尘土,车中有人嗷嗷喊叫着打着手机,还有人和特木尔打招呼,他也没听清。
是“童氏三魔”去其他村屯收猪去了。
“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富一点儿就颠儿起来啦!弄不好就得马失前蹄啊……”特木尔自言自语地往村里走。
回到村部,特木尔召开班子会议,和大家商量怎么能暂时解决一下村小学老师们眼前的困难。老支书白哈达是特木尔请来的“顾问”,因为他刚刚就在村部前的大石头上坐着,被特木尔“硬邀”进了会议室。
大家七嘴八舌地炸了锅,都列举出自己知道的老师家的困难和苦处。怎么解决困难,大家都提到一个字——钱。没钱,什么都办不了。
老支书白哈达自打坐下来就一直没有说话,眉头紧锁,倾听着大家的谈话,披在肩上的上衣都快滑落到地上了。他的心里和特木尔一样,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而且苦味居多。这个学校,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在他的极力主张下重新修整开课的,可以说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为了让各家“散养”的孩子们上学,他一户一户地做工作,嘴皮子都差点磨破了,有时还不得不采取一些“威胁”手段。有些老师,是他在当原来的月牙河大队党支部书记的时候进入这所校园的。他们为月牙河培养了人才,让孩子们都学到了文化知识,最起码外出打工,都认识了路牌名称、看得懂公交线路。而在今天,在改革开放二十多后的今天,老师们竟然因为发不了工资而面临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的痛苦。作为老书记,他的心里能不苦吗?比黄连加胆汁还苦啊!
特木尔把热切目光停留在白哈达的身上,其他人不约而同地跟着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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