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动手,最坏的结果是做一回刽子手。到时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给他体体面面的埋了,大不了再被噩梦缠身,至少比他之前葬身动物口下好。
在这种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宋沅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这才终于鼓起勇气,一边解开男人的衣服,一边念叨,当成刺就好了,当成刺就好了,当成刺就不会手抖了。
当真正看到伤口的时候,宋沅还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完全是个血窟窿。
宋沅紧闭双眼,两手颤颤捏死手中的刀,朝着伤口的地方缓缓移动。
接近腹部伤口的时候,宋沅还是出了声。“大哥,对不住了!是死是活咱们看造化了!”
说完那话,宋沅双眼蓦地睁开,而后用刀尖轻轻去戳了戳伤口,就像平时用针去掏刺一样。
不过,这伤口太深了,刀尖放下去触碰到的只有肉,血淋淋的肉。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宋沅只能再狠狠心,换了一把尖些的刀,刀尖就像剪刀一样。她扒开伤口用刀尖去探索,这次终于碰到了一个硬家伙。
宋沅大喜,终于是找到了。
抬手按挑刺儿的手法去别了别那个坚硬的物体,也就是子弹。尝试了几次都无法撼动半分。
没办法,宋沅加了些力,刀尖从那个坚硬物体的下方崴了一下,这才终于把子弹挑了出来。
正是在崴的那一下,原本昏迷的人忽然大叫一声,悠悠睁开了双眼。
容祁是被疼醒的,他模模糊糊看见一个朦胧却又白皙的小脸,她正认真地拿刀戳着自己。
容祁的突然出声吓了宋沅一跳,手也跟着抖了一下,刀好像插进了肉里。
“你……”话没说出口,容祁就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姑娘你究竟是救人还是谋杀?
宋沅见容祁再次昏迷,讪讪地拿起刀尖,伸手去抓住了那子弹。
刚一松手,原本已经止住的鲜血就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有了刚刚的经验,宋沅不慌不忙去捏碎苦蒿敷在上面,而后用自己锯下来的床单简单的包扎了下。
处理完腹部,还有腿部同样需要处理。好在腿部的伤口比较浅,子弹打在的是肉肉的小腿外侧,宋沅轻轻松松就掏出了子弹。
同样的手法敷药包扎,等完全为容祁处理好伤口,宋沅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
她抬手把手浸泡在木盆里,原本有些红的水瞬间变得鲜红。
洗完手,她摸黑去了山洞的里侧提出来一捆柴。
此时已是深夜,尽管躺的是草床。但夜晚的气温很低,加上男孩又在昏迷当中,应该是有凉意的。
宋沅点了火,扒开洞口的一缕藤蔓透气。
她回到床边,一下瘫软无力。侧身看了看昏迷的容祁,该做的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
困意来袭,宋沅靠着山洞的石壁,眼睛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慢慢进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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