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言重了。”她笑过之后,又立刻低眉顺眼,装得极要讨好地说,“梓芬生来懦弱,怎敢轻捋虎须?全亏老王爷体恤。啊,那真是天高地厚之恩,体恤得一塌糊涂!这才遂了婢子之愿,不曾被迫从二。”
这贱人,得了便宜唱哑调,竟然敢说老爹糊涂!其实老爹人够精明,很可能是一眼就识破了她的虚情假义,一厌恶就不要她了。
但老爹讨厌她一个也罢了,怎会个个讨厌呢?
在柏梁做假皇帝时,他别说看见,光想想她们,不是都馋涎欲滴吗?
那时自己费了好大的事,才激发起他一点儿英雄气概,先复家仇,再及其它,这才将事情硬按了下来。如今人儿到手,不必再吞空涎,却怎的全然变了?
“你又是怎的?”她指着陆妃质问,“王爷也体恤你了的?”
陆正菲笑道:
“婢子蒲柳之姿,大不如韩姐,哪里会得王爷体恤如斯?是王爷自家看不得婢子的脸,一看到就生气,一气就吟诗,把婢子吓得一句话不敢说。”
“王爷吟诗?”张冰洁莫名其妙,“吟的甚子诗,把你吓得话都不敢说?”
“王爷吟的是: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王爷都要垂泪了,婢子岂能不怕?”
这一说,那三个听着的女人笑虽不敢笑,却都忍俊不禁。
“好哇!”张冰洁倒被她的滑稽闹得没脾气了,说,“你只管得了便宜卖乖!只管卖乖!我是傻子,由着你戏弄!那尤逊芝,你是怎的?王爷也对你吟诗了么?”
尤氏老实无用,一句调侃话也不敢说,只老老实实回答:
“王爷不曾吟诗,却也不碰婢子。”
“怎一个不碰?是不许你近身?莫非你有狐臭?”
尤氏面色飞红,羞愤道:
“婢子没有狐臭。”
“那怎不许你亲近?”
“亲近自然有。”
“方才还说不碰你,怎的又说有亲近?”
“是那般的那般的不碰。”
她一忸怩,张冰洁才有些明白,但却碍难相信。
“那那是你有别样暗疾?嗯?”她疾言厉色。
尤氏脸胀得通红,说:
“婢子入宫时,嬷嬷们从头到脚验过,并无天生暗疾。”
“那便是”张冰洁气得不行,狠狠地一跺脚,自己也说不出口。
尤氏呶呶低语道:
“便是便在王爷,那那也是无奈无奈无可奈何”
无奈?无奈!无可奈何!
这才叫五雷轰顶呢!张冰洁眼前一黑,几欲晕倒。
天哪,闹来闹去是这个!哦,天哪,怪不得那几个贱婢自始至终形容怪怪的,似笑非笑。
原来倒是老爹自己“寡人有疾”,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样子还要亲近,那不成了老厌物了吗?
问了半天问出个这个!
她这一气,真恨不能坐地下跌脚,只想马上撂挑子不干了。。
爱咋咋的!自己一个人躲到哪里舔伤去!
杵在这儿,反让这几个千刀万剐的臭贱人看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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