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已经天天在吵,兵部只好拿我们搪塞。现在的步骤明摆着,就是要潜削兵权、另植党羽。这五千步兵,大半舰队,就是第一步,后面还不知会怎么样!事情弄到这样,都有个源头。”
“什么源头?”
朱品声看看窗外,无人偷听,这才轻声说:
“我看还是太子爷!”
“噢!”白思孟嗯了一声,沉下脸不说话了。
朱品声叹口气道:
“若非此公忮刻,户部哪有那么大胆子天天吵!都说他爹豪爽,他却天生小气,总觉得别人在欺骗他、欺负他,他也就格外防着别人。说话行事,无不苛求。伺候这样的主子,真是晦气!”
“那个谁好像不起作用了!”白思孟怅望长天。
他说的自然是任文中,太子身边那位年轻办事人员,是个起过很好作用的干才,上次危机就亏他才转的圜。
“君王狐疑不定,心思多变,下面人也为难。”朱品声说,“说不定他自己也早就失宠了!”
白思孟点点头。伴君如伴虎特别这位太子爷,积郁多年,战战兢兢,磨练得一双眼睛,看人时那眼光就像刀子,无坚不摧,谁能长得宠信?任文中比自己这些奔波在外的将领更加不易。
想到这里,白思孟已经连生气都觉得多余了,笑笑说:
“好了好了!看样子,这又到了我离开学校实验教室的时候了!精精彩彩耍一场把戏,然后拍拍屁股走人,重新做一个真我!
“啊,纵情任性多么好,笑一笑你就不会老!穷忙了这么一大圈,真把我厌腻死了!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朱品声接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白思孟笑问,“只要心不为形所役,我就不会独悲?一生?一世?”
“你说呢?”
“哈,太好了!”
他们这里心情极其不舒服,老仙儿的最后巢穴里更是搅扰多事。
虎贲军退回王府之后,老仙儿父女便陷于真正的内乱风险。
一败再败,谁想维持军纪都不容易,老仙儿本人除了有个圈子能飞,一张国字脸端庄有威之外,无拳无勇,更加为诸将所轻。
惟一能保护他们的,就是钱钧。
钱钧这人,桀骜不驯,阴鸷狠辣,又有神出鬼没的飞刀功夫,谁见了他都不由畏惧三分。
而且他的身后,还有那功夫高深,神鬼莫测的金老道在,那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寻常无事,一般人想望一望他老人家的背影都望不到。。
是以只要钱钧对老仙儿尊重有加,众人自然就不敢造次,仍然跟着一起跪拜鞠躬如仪,只不过说话的声调不免抬高了不少,行事也少了许多顾忌。
钱钧对声调高这一点倒不觉得有何不妥,举止随便点儿也无妨。他本人也不喜欢一见上峰就装出一副畏葸样子,只要不抗命、不是有令不遵就行。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