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墙垣紧邻悬崖,平飞一分钟即可过去。只要降落在第二道墙垣后面,就进入了小巷。
但两道墙垣之间就是民军屯集处,夜晚戒严,还布置了哨兵,飞过时一定要悄无声息。若是碰巧被人抬头发现,那就糟了。
哨兵一报警,千百人一起涌出来搜捕,张弓搭箭。你浮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往哪儿躲?
因此他们的降落颇费心思。一开始必须紧贴崖壁,利用深黑的崖体作背景掩藏自身,迅速下降。
这样做同时有另一个好处,就是趁圈子动力仍存,尽快降低本身的高度,可以避免失力时从高位一跤跌落。
但是有一利也有一弊,就是改平飞时如果动力衰竭,托不起人体,高度又牺牲得太多,就难以滑过墙垣。
飞不过去白思孟还能硬钻,但朱品声就为难了。对此只有一个救急办法,就是改装易容,鱼目混珠。
着手下降前,他们不但换上了铜坞民军的军服,脸上还涂抹了几道黑色,就像两个稚气未消,被强征来服役的娃娃兵。
人们对娃娃总是不大在意,即使在意了,他们还有一套精心编就的瞎话可用。
下降一开始很顺利,而且叫人依恋。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用圈子飞行。这么灵活自如又操作简捷的飞行器,此生恐怕再难遇到了,因此这最后的体验尤其珍贵。
他们在空中迅速会合,手拉着手,伸开臂膀,先像两只雄鹰一样翱翔一段,远离山石,避免擦碰,然后伸直身体,跳水一样急坠。
降下三分之二高度后,他们又小心地拉动圈子向上,逐渐减少下降的速度,这就进入了超重状态。
这种沉甸甸的感受只维持了短短几秒。很快他们就稳住在离地不远的空中,一眼便可看清眼前那道近两丈高的新墙和它后面一大片整齐的房舍。
那就是民军的兵营。
“动作要快!”白思孟小声说,“一过第二道墙就落地,不过得落在小巷里,别落在人家房顶。城里尽是老房子,瓦片一踩就破。”
朱品声点了下头,便拉紧他的手。两人一个转折,急急窜出,平飞过墙,就像两支射出的利箭。
这段距离约有一百米,不长也不短。朱品声的圈子劲力足,一直保持高速,但白思孟的圈子很快疲软,飞得十分勉强。
朱品声立刻察觉,不由担心地向他望了一眼,再次拉紧了他的手,助他平飞。
但这也只维持了几秒钟,两人的速度就都慢了下来。
说脱力就脱力,让它走偏躺倒,这鬼圈子事先连个招呼都不打!
“你先走!”白思孟突然用力甩脱右手,“我自己摸出去!”
“不行!”朱品声焦急地拉紧他,“一起走!”
“走不动了!”白思孟说。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他腰间几个圈子的内圈像得到号令似的,忽然在两秒钟之内,全都停了下来。
升力一去,他的身体,也就重重地跌落到两米下方的地面。幸亏他已经做好了着地的准备,这才没摔跤。。
这时,距离第二道墙垣的出口已经不远,直线算不过十米,却隔了一排平房。
他们落在兵营中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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