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睁眼:“除因果生死,天地众生,岂有平等?”
三人一时间,俱是陷入沉思,不知从何辩解。
倒是荆鸿武反应快,反问常欢:“那为何佛门又要戒**?”
常欢双手合十,轻笑道:“因为**于修行有弊,佛门八宗,戒律虽不同,但全断**。”
荆鸿武听到这里,眼珠子一转,不屑道:“如此说来,佛门与这江湖门派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只管自家修行。”
常欢所言,若是正统佛门弟子在场,怕是气的当场喷血后惊呼佛敌!
佛门最重清规戒律,断**不假,但是戒杀生也是八宗同尊的戒律,常欢也就欺负荆家叔侄对佛门不了解罢了,偏偏常欢自身又精通佛法经义,一个懂行的人胡说起来,外人根本难分真假,反而觉得有道理。
常欢既然不是佛门弟子,当然也不会替佛门粉面,于是一脸理所当然的回了荆鸿武:“区别还是有的,佛门乃是传承宗门,自佛陀以性斩圣之后,传世至今已逾万载,又岂是区区存亡百载的江湖门派可比,指望佛门普度众生,不如自己去读读佛经,尚且能增长智慧,所以以后进了寺庙,别去上香求佛了,你跪的不过是自身欲望罢了。”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除了远处武者嘈杂的喧闹声,篝火上噼里啪啦作响的油脂燃烧声外,三人俱是陷入了沉思......
常欢摇了摇头,眼神漠然的看向星空,他想到了一阐提寺内的那尊泥塑佛像,上刻有慈悲二字。
与一切众生乐,拔一切众生苦。
若真是如此,这肮脏的世界又岂会存在如此之多的罪恶。
求佛不如求己,想要什么,自己去拿、自己去争。
蚩尤旗是外物,佛陀也是外物,唯有自身,真实不虚!
许久没有翻动的兽腿被烤的生出一股糊味,荆鸿武手忙脚乱的赶紧翻动起兽腿来,看向常欢的眼神,敌意莫名其妙的稍减了几分,在他的心中,常欢从一个狂妄孤傲的僧人变成了一个醉心于苦修以求自渡,对于佛法有着深入见解的苦行僧人。
荆长风与章七乙也回过神来,看向常欢的眼神,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隐含试探。
若非佛门弟子,绝无可能说出这些话来,因为药城宗家少主需要佛门弟子替他阐释佛经的缘故,这才想着邀常欢同行,但是荒郊野外的出现一名和尚,还是让二人怀疑是荒匪的钉子,即便不是,也绝非善类。
但此时听完常欢一席话,又加上之前赵过背书,这些念头纷纷散去,不亏是从小修行的佛门弟子,嗯,这假不了了,若是荒匪的钉子,哪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不多时,兽腿的香味传来,荆鸿武撒了点精盐,将硕大的兽腿分给众人享用。
“咦,赵兄呢?”荆鸿武此时才意识到赵过居然不在场。
章七乙环顾四周:“应该在马车内休息吧,别管他了,我等都饿死了,他也不会饿着自己的。”
说完后,又眉头微微一皱,狐疑的看了看常欢。
常欢正在细嚼慢咽,感应到章七乙狐疑的目光,抬头微微一笑,油脂染的唇边泛光,露齿一笑,牙齿显得格外森白。
一时无话,待略有饱腹感后,常欢起身与正在痛饮的荆长风等人道别,起身离开了树下。
常欢没有返回马车内,而是感受着习习晚风,任凭脚下漫无目的的走在原野上。
巡逻的武者看到常欢脱离了商队走向黑暗,于是转头看向大树下的章七乙,在得到章七乙的点头后,巡逻的武者们便又策马回到了商队四周,警戒黑暗中可能出现的危险。
常欢走的很慢,但是走的很稳,直到远处商队的喧闹再也听不到,火光只成星点,这才开口道:“出来吧。”
黑暗中,一个双臂环胸抱着长剑的修长身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常欢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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