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李堇跑到厨房研究着新菜。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卤味生意渐渐不好做了,必须弄点新菜出来。
午饭后,季言安就出门到了牙行签文契,又一同去了衙门备案。
忙完回家的路上,被人喊住了。
“可是季兄弟?”
季言安闻言停住脚看向来人,有点讶异,拱了拱手,讶然道:“杨兄。”
“令祖如何了?”
“多谢季兄弟,我阿爷已经吃了药,大夫说了无大碍。要多谢季兄弟和堇娘子及时救我阿爷,否则……”
眼镜王蛇见血封喉,毒入心脏,呼吸急速衰竭,若不是及时服下相克的解毒草七叶莲,怕是送不到城里就断气了。
听到大夫这一席话,杨泓不由得一阵后怕。
“救命之恩,杨泓铭记于心。”杨泓郑重其事的躬身行了一礼。
“不敢当杨兄如何客气。”季言安有些汗颜,“虽说堇娘是我娘子,但救人的终是她,不敢当杨兄的谢。”
“确实如此,不如季兄弟可方便,为兄上门拜访,亲自谢过堇娘子可好?”
季言安迟疑地看着杨泓,上午还觉得挺周全的人,怎么提出这么唐突的要求?
想到什么,季言安皱了皱眉,这家伙,该不是……
“不知令祖父如今何在?”
“祖父在医馆,不瞒季兄弟,正是祖父想去府上拜访。”
刚才季言安怪异的神情,杨泓也注意到了,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祖父听了季兄弟姓季就那么激动?
“祖父说季兄弟有可能是他故人之后,想上贵府拜访确认一下,唐突冒昧,还望季兄弟海涵。”
还有这回事?
“杨兄祖孙若能光临寒舍,欢迎之至。只是,杨老先生如今身体如何?可能成行?”
“能的。”杨泓点了点头,“大夫说,及时用了对症的解毒草,体内并无多少余毒,中毒时间尚短,也没有伤到根本。”
“此时,我阿爷正在客栈小睡,待阿爷醒来,我们爷孙上门拜访可好?”
“自然好的。”
待季言安回家将杨泓祖孙故人之事一说,屋中几人神色各有不同。
李堇奇怪地问道:“杨泓要来?他爷爷是和公爹认识还是和阿爷认识?”
“我也不知。”
“娘,你知道吗?”
陶氏放下手中的绣棚,迟疑地问道:“言安,你说,姓杨?”
“是。”
“多大年纪?”
“大约天命之年。”
陶氏眉头打结,喃喃道:“不可能啊!”
如果真是那人,应该在京城才是,怎么会到安平县来?
“娘想起来是谁了?”
“没有。”
陶氏忙不迭摆手否认,“我不认识什么姓杨的。”
“你们在家里,娘要去锦绣坊看看新来的缎子。”
说着将手中的绣棚放回竹篮里,陶氏拍了拍身上的线头起身出门,匆匆的背影,莫名有几分急切。
李堇和季言安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里的问号。
半个时辰后,街外,杨家的马车刚要拐进小柳树胡同,一个妇人突然出现在马车前方,拦住去路。
杨老先生掀开车帘,看着车前的妇人,瞪大眼睛,满脸惊喜。
“云婉?”
妇人没有喜色,确认眼前真的是自己想的人,脸色复杂,一字一句地警告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心思,前尘往事,休要提起。”
杨老先生闻言眼眶酸涩,沉默许久。
妇人徐徐又吐出一句:“特别是……无畏的事,绝不许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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