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明早就去买块地立衣冠冢吧?”李堇问季言安。
“好。”
李堇转头问陶氏:“娘,这地有什么讲究吗?”
“坟地自然要请风水先生根据八字相合找出方位的。”
“不过,你公爹却不听这些。他临终前,说要个高高的山岗,能看见我们家就好,他说他要看着我们娘几个,才能放心。”
陶氏边说边哽咽起来,季言平眼眶也通红。
“咱不请先生了,就让言安挑吧,言安书读得多,五行风水也有涉猎,他挑的地,他爹和他祖父祖母定是欢喜的。”
隔日一早,太阳刚钻出地平线,李堇就被季言安唤醒。
头还埋在季言安胸口,脚依旧挂在他的腰上,李堇眼紧紧闭着,赖着不想动。
季言安好声好气地哄着:“起来了,今日要上山看地,得早点出发。”
“困。”
没好气地轻拍了几下李堇的后背,季言安满肚子怨气,她往他怀里一挂,一觉睡到天亮困啥困?
反而是他,怀里窝个睡美人,心头一百个火,又一晚上没睡好。
昨晚上约好的牙人,一早就赶着牛车到了季家,接上两人一路往城外行去。
李堇蹭到季言安身后坐着,将上半个身子侧靠在他的后背,歪着头补眠。
这段时间,一直被胡掌柜催逼着要配方,说没压力是假的,她只是一直强忍着撑着。
申县丞送来银票后,她也是提心吊胆好几天,就怕他还有后招。
一直到前日吴县令公告申县丞丢官入狱,泰东家也被捕之后,她紧绷的心弦才松了下来。
长期地精神紧张一下子松弛下来,这几日李堇都特别嗜睡,更别说昨晚季言安回来陪她睡,她心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归处,一夜无梦,好觉到天明。
这会一边想补眠,一边靠着季言安,她就有满满的安全感。
牙人坐在车辕位置赶着车,边滔滔不绝地和两人介绍这各个山地的优劣。
季言安认真听着,边翻看着手里的地形图,最后圈定了几个地方,让牙人先带他们去看看。
看完几处山地,季言安指了处对牙人道:“就这里吧。”
“好嘞!”
牙人拆了个单子递给季言安,“下午我约卖家过来交易,您再到牙行来,签署文契后我们三方再一起去县衙备案。”
李堇看着这一座座山头,突然一个想法浮现在脑中。
“请问,这附近,可有整座山头卖的?”
牙人思索了片刻道:“山头一般都是各村的共有产业,有的山相邻几个村子,是要几个村子合议售出的。”
“这位小娘子是否诚心想买山地,若是真想要,我回去找找,再请您来看可好?”
“山地贵吗?”
“像我们现在这座山,算小山头,这样的一整座山头约莫是要五十两纹银左右。”
“这么便宜?”
季言安接过话头,给自家娘子解惑道:“山地占地虽大,但是开垦种植困难,只能是偶尔上山打些野物,捡点柴火,不值钱的。”
牙人点点头,“像这样的小山头,基本没有野物,都是蛇虫鼠蚁。”
这么便宜李堇就放心了,买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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