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衙,书房内。
吴县令跷着脚,喝着小酒,嚼着花生米,嘴里还哼着小曲,摇头晃脑,无比惬意。
幕僚给两人酒杯斟满,敬了吴县令一杯:“给县尊贺喜,除一大敌。从此,在安平,可大展拳脚,再无人能给县尊添堵,坏县尊考评。”
“喜,确实是喜,大喜,该浮一大白。”
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吴县令不自觉地想到那个季言安。
“现在的读书人啊,真是了不得。”
“季秀才确实才能卓越,县尊若是爱才,鄙人可代为邀请。”
“不了,哈哈!”吴县令摆手拒绝,“这样的人才,我这小小的县衙哪里装得下。”
“这位季秀才,说是鬼才也不为过。文才卓越就罢了,智谋亦是上上等,心机手段胆色样样不缺。”
“假以时日,京城必有他立足之地。”
没想到县尊对季言安评价这么高,幕僚有些惊讶。
吴县令也不再解释,继续打着拍子哼着小曲,嘴里不清不楚地吐出一句,“读书人的手段,杀人不见血啊!”
……
县学旁的茶寮。
老位置。
两人喝完茶,简单叙话几句,季言安一如既往,推过去一锭银子,起身离去。
高捕头熟练地收起银子,目送少年离去,眼里却越发忌惮。
“还好还好,还好是友军。老子这辈子都不要站在他的对立面,当他季言安的敌人,真是嫌命太长了。”
……
隔了半个多月,一家人难得齐齐整整坐了一桌吃晚饭。
明日季言安休沐,晚上季言平也早早就回了家,半大少年自幼失去父亲,对长兄孺慕极重。
李堇使唤着两个帮厨,做出了一桌好菜,一家四口,围坐而食,其乐融融。
饭后,陶氏洗了一盘果子出来,犹豫了一下,开口说,“言安,堇娘,娘有一件事要跟你们商量。”
“娘,你说。”
“清河地裂,你爹,你爷奶的坟都没了,虽然牌位背出来了,可是没有坟茔,先人终究无处栖身,后人也无处祭拜。”
“前日里,堇娘得了百两银子,娘就惦记着,去买块坟地,给先人起个衣冠冢可好?”
陶氏说着看向李堇,“堇娘,银子是你受了大委屈得回来了,本来该是你的私房钱,娘不该惦记。”
“可是自从你公爹爷奶坟茔毁了,娘就夜夜不得眠,一闭眼,就想着,若是梦见他们,我该如何交代?”
“以后,你和言安的孩子,还有言平的孩子,清明时节,总要有个祭拜的地方,祭拜先人。”
听到孩子,李堇和季言安对视一眼,各自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反倒是季言平一脸懵地听着。
“就当先挪用你的私房银子,以后娘给你补上,娘若是补不上,言安替娘补给你,可好?”
“娘说什么话?我是季家的媳妇,是言安的娘子,言安的先人,自然也是我的先人。”李堇抓过陶氏的手,轻拍着安慰道。
“银子不管怎么来的,现在是我的,自然也是我们全家的,说什么私房不私房的,娘埋汰我呢?”
“若是你挣的,娘也就觍着脸用了,可这银子……是你受了大委屈换来的。”陶氏还是觉得有些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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