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不停,李堇头也不回地应道:“我手都消肿了,我打算清洗一下,明天出去继续摆摊。”
“好歹再休息几日,挣钱也不急在一时。”
说是这么说,陶氏还是把菜篮放着石桌上,蹲到李堇身边,一起洗刷起来。
李堇从小性子就倔,她决定的事情,陶氏很少反驳。
“这个天气刚好卖卤味,再等,天冷了,卤味就不好卖了。”
天太冷,提到家都冻了,还要化开,太折腾,肯定会流失一部分顾客。
“再说现在刚刚起步,我就不做了,客人养不住的。娘,你来帮我搬这炉子好不好,太重了。”
又好气又好笑地起身,陶氏抱着炉子,装进了摆摊车里。
“你啊,这怠懒的性子。好在言安有出息,以后定能让你呼奴使婢,不然,你可怎么办呀?”
“那是娘不要奴婢,之前咱家的家底,买个婢子也是使得的。”
可惜银钱都被地裂吞噬了。
把另一个炉子也抱进摆摊车,陶氏喘了会气,她也很少做体力活,累得够呛。
“清河村那个地方,咱家都那么低调了还惹人红眼呢,再买个婢子,哪里还住得下去?”
看了看天色,太阳快落山了,陶氏洗了洗手,刚要进厨房做饭,门却被拍响了。
“有没有人在?堇娘是住这户吗?”
听到喊堇娘,陶氏以为是街坊,这几天陆陆续续好些个街坊邻居来探望李堇。
“来了来了。咦?您是?”
门外站着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我来找堇娘。”
小胡子并不知道李堇的名字,坊市上的人都喊堇娘,他就跟着喊。
“您请进!”
听到声音,李堇就知道是小胡子了,皱了皱眉头,怎么找上门了?
“就这吧!”
指了指院里的石桌石凳,示意小胡子在这里谈。
小胡子鼻子都快仰到天上去了,斜着眼睛瞄了下石凳,嫌弃着不肯坐下。
李堇也不管他,自顾自坐下,“掌柜的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我呢,是个大方的人,我们泰兴隆这么大的酒楼,我们东家更是出身高贵,是吧?”
一个县丞的妹婿,出身高贵?
李堇嗤笑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可惜眼睛朝天的小胡子没看到。
“我们东家说了,看在高捕头和你相公交好的份上,给你多加几两银子,十两,你的配方我们泰兴隆买下了。”
这一刻,李堇有些糊涂了,这小胡子,难不成,真的觉得她的配方就值五两十两?
难不成,真是她误会了,人家诚意来买?只是心理价位不一样?
李堇试探性去问道:“我不过摆了七天摊,就收益了五两,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不然我干嘛来买配方?”
“那我七天就能挣五两,我为何要五两卖你配方?十两也不过是我半个月的收益罢了。这还是我做不过来,只卖半天的缘故。”
“我们东家可是申县丞的妹婿,买你的配方,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给你银子就不错了,你但凡懂事点,有这等配方,就该主动到泰兴隆上贡才是。”
小胡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一脸失望地看着李堇,“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么好的机会,非得我主动上门要?”
现在李堇确定了,这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帽,在小胡子眼里,他东家不是县丞妹婿,是国舅吧,还上贡。
眼珠子转了转,李堇顾盼间微笑道:“这配方啊,它是我相公从古籍中翻找出来的,要卖的话,我一个女人家也做不了主。”
“不然这样可好,我相公再几日休沐回来,我问问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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