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悬,时针指向十二点。
楼下,付一朗走了一个小时了,刚才的时间,风丞浅一个人在乐房里工作,看时间不早了,才走出房门。
兰深在这里,他没让钟点工过来,省的人多嘴杂,但日常家务就需要自己动手。
走了一圈,他发现垃圾桶里的垃圾袋已经全部换新,昨晚的垃圾都倒了,外头晾晒的衣服被收进来,叠成新买的样子放在沙发上,猫埋头吃饭,乖巧安静。
余光瞥到厨房里晃动的身影。她站在灶台前,背对着他,及腰的蓬松长发被一支笔卷成一团固定在头上,耳边垂下几缕细碎的发丝,白皙的脖颈敞露在外。呆板的病号服被她穿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不像病人,像T台上走秀的名模。
她弯腰伸进洗碗池内,洗着几个碗碟。
看动作,不太熟练,似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啪啦的声音猝然响起,来的猝不及防。
盘子碎了一地。
她紧紧皱眉,立即弯腰去收拾碎片。
“别动。”
清朗低沉的男声靠近,她别过脸,呼吸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清香味,平视过去,一米六七的她,眼睛刚好到他的喉结,每个男人都有的特征,他却生的出奇性感。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它会这么滑。”
说来也奇怪,她对这厨房里的事情一点也不擅长,洗碗的时候总感觉它们在玩弄她的手,滑溜溜的,抓不住。
风丞浅没责怪她,手里抓着扫把和垃圾铲,弯腰清扫碎片。
不经意间,看到一抹抓人的白,吸引着眼球。她没穿棉拖,白皙的脚背上还浮着一团洗洁精泡沫。视线绕着她的脚左右看了一遍,没发现伤口。
“站到外边。”他转开目光。
兰深本意是想做点家事报答他的收留之恩,不想白吃白住,眼下这一幕,不是她想要的。
“不用做这些事,去休息吧。”风丞浅出声。
他话不多一句,也没跟她有眼神交流,收拾完后就拿着东西走出,路过桌边时,拿走了手机。
兰深坐在门口等他,本以为会很快就回来,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人。
她坐不下去,就拿起口罩也走出门去。
他家距离小区大门不远,脚步快一点也就两分钟的路程就看到大门了,远远看去,周围都看不到他。
快到门口的时候,却惊奇发现围墙之外的一棵大树上,有人举着相机对着她拍。
她意识到是狗仔,被狗仔拍到的话,写出来的东西什么都有。
心里生出一个决定,她加快了脚步往外走去。
树上的狗仔看她走出来,兴奋无比,一下子跳了下去,在她走过来的时候直接怼着脸拍,嘴角露出贪婪恶心的笑。
“兰深,你果然住进了风丞浅家里,你们是隐婚吧,你是怎么勾搭上他的?请分享一下经验。”
兰深眉眼冷冽,不出一声,突然,笔直修长的腿往他胯下一踢。
狗仔的脸一下子变成了青紫色,巨大的疼痛抽光了他所有的力气,相机从手里坠落。
一下子,落在了兰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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