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绝大部分几乎全是灰扑扑的黑灰蓝三色不同,偶尔出现几匹绿色和花布就被抢购一空的布料相比起来,毛线的颜色就多了。
这颜色还五颜六色的,看着就非常亮眼。鲜艳的大红色,还有宝蓝色和天蓝色这三种颜色就非常适合他家稳重的长青。
之前他带回家的毛线,这熊孩子倒是没有又瞒天过海换了东西。只不过老大耍了小聪明有意让她娘织大了留给她自个穿了。
长青呢,她心里明白不?
比智商,大的在她前面打滚。
这孩子心里全明白。她就是不想争,她就是怕闹起来被人笑话,她就欢欢喜喜穿了她姐旧毛衣。
结果就是这件旧毛衣,还没等她穿一个月,从学校回来又被她姐借着天气马上开始暖和给拆了重织。
如今那件旧毛线别说重织出个模样儿,连根毛线在哪里也不知。不用说,一准又让那完蛋玩意给倒趟回她自个小家了。
想到这里,徐启光是唯有暗暗摇头。要不怎么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他是极不赞同老娘和媳妇为了一个“和”字,次次让小的退让。
他是前有继子后娘生的儿子,是欠了老丈人恩情的丈夫。出于种种原因,所以很多时候他不退让也不得不退让,那是他该。
可他家长青不是,她并无欠谁。她只是不幸投错了胎,成了他徐启光的女儿,却不该如他一般走这条退让了又退让的路。
此时,徐启光是压根就不想征求闺女意见,他很是大气地掏出一把工业劵和钱,一开口就要了两斤的大红色羊毛线,两斤宝蓝色和天蓝色的羊毛线,四斤紫红色混纺毛线,还有四斤藏青色的混纺毛线。
听到这些数目,徐长青的嘴角不由地抽了抽。这手笔大,咱日子不过了?要不是知道她爹是正经人,她严重怀疑她爹此刻就是被前面漂亮的售货员姑娘身上散发着一股子淡淡雪花膏香气给熏昏了脑。
点完了毛线,徐启光索性连布料也一起让柜台后面的售货员也开了票——他是又要了十尺白底碎花的棉布,还有十尺蓝色劳动布。
要不是这次在单位里只换到这么多布票,他还想买的。尤其是经过昨天他家长青终于动手之后,他是更想大买特买。
原先就是给小的买了也留不住。真不容易,能让这孩子终于情绪失控到举起双手对亲姐姐反击,是真心不容易。
为此,他还担心过是不是教育出了问题。就这孩子憋屈的性子,将来要是嫁人在婆家吃亏了是不是又要习惯性退了又退。
当然,他又不是后爹,心里如何不盼着自己两个女儿能一直相亲相爱、相辅相成。
可如果和睦团结的基础就是建立在一个得寸进尺,还心生埋怨;一个退无可退,还委曲求全的话,那还不如不要。
白蜜这个长女,一次次的,屡次不改,他已经失望透顶。但愿她这次耳根子不要太软,还能知些分寸,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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