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宾愣了愣,一时有些想不到该用什么合适的词汇来表达,两种完全未曾碰撞过的语言之间存在的巨大鸿沟,着实让他犯了难,这可不是一个“聪明脑袋瓜”能够解决的问题。
犹豫许久之后,在复杂拗口的拼接词和语义相近的代替词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社交兴奋症”,是的,没错,“社交兴奋症”。”
“见鬼,又是一个崭新的词汇,我发誓,我的文法老师都没教会我如此之多的词汇......也我应该将它视为赞美,来自一位诗人的深沉赞美!”安德鲁抓了抓闷沉的后脑勺,理所当然的说道。
赞美吗?其实我也不知道,杜宾表情怪异的思索着,最终也没得出个准确结论,只能无奈转移话题。
“不过我还是希望您能采纳我的建议,将这个温暖而舒适的清晨用于睡眠,珠宝的事并不着急,当然最终如何选择是您的自由。
“人生而自由,前提是您的自由不会妨碍到他人的自由和生命,这是极其崇高的美德。”
说到这杜宾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蓝宝石般的眼眸中流露出安德鲁无法理解的沧桑和疏离感。
那是一种语言难以描述的,仿佛超越物质距离的沉重之感.....就好像.....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安德鲁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好奇问道:
“诗人先生,从您富有哲理的话语里我似乎感受到了一些遥远而悲伤的情绪。
“我可以将其理解为克莉丝汀小姐经常形容的“矫情而肤浅的无病呻吟”吗?”
杜宾诧异的看了一眼醉醺醺的安德鲁,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您可真是一位观察力出色的人,尤其在喝醉的时候。”
安德鲁随手点燃一跟香烟,神情迷醉的吸了一口,显然完全没有将混血诗人的调侃放在心上,更没有就这件事进行深入探讨的打算。
接着他从轿车副驾座拿出一卷黑色的胶卷扔给杜宾,打了个哈欠道:
“这是我抓拍到的抢劫案现场照片,兴许会对您有所帮助......接下来我准备听从您的建议回家好好睡一觉。”
杜宾含笑点头,从大衣内口袋中掏出一盒韦恩爵士为他准备的,用于提神醒脑,祛除口腔异味的薄荷糖,自己吃了一颗,顺带着递给安德鲁一颗。
“看来酒精并没有让您丧失判断力,果然,聪明的人在任何时候都有能力做出正确的选择。”
安德鲁微笑着耸了耸肩,接过薄荷糖扔进嘴里,驾驶着灰色轿车驶入清晨热闹的街头。
目送安德鲁离开,杜宾回身看向庄重肃穆的圣拜庭大教堂。
......刚刚那位年轻的祭祀就是铁匠先生日记中所说的“风暴教会坚定的变革者”吗?
看起来很年轻,但有神秘的铁匠先生支持,他应该很快就能借着这次机会进入风暴议会的高层。
......果然,类似这种涉及“永生者权柄”的历史既定事件中都蕴藏着巨大的机遇,就看你有没有能力抓住它。
只是铁匠先生这么做的目地是什么,推动教会变革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从以往的日记分享内容来看,铁匠先生绝不像牧羊人先生那样是一位乐于分享的无功利主义者,相反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着明确的目地和利益诉求。
......当然,这一切暂时都和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我的收获已经够多了。
不过如果有机会,倒是可以认识一下这位前途无量的年轻祭祀!
想到这里,杜宾面带微笑,对着圣拜庭大教堂行了一个抚胸礼,转身在路边叫住一辆双轮马车。
“斐烈罗北街37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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