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安身躯颤了颤。
他没有料到血人会说这番话。
不过,瞥了一眼地上陈延的尸骨,他又觉得合情合理。
这个戮桥的灵,是吸血为生的。
对它而言,最大的诱惑,就是一具血肉。
“我?我有什么好的,臭皮烂肉,换一个条件吧。”
秦长安摇了摇头道。
“我只要你。”
血人语气灼灼道。
“你想让我死,那就直说吧,何必兜那么大的圈子?”
秦长安苦笑道。
“我怎么舍得让你死?二十年前,你的命还是我救回来的。”
血人伸出血淋淋的手,想要抚摸秦长安的脸庞。
“此话怎讲?”
秦长安心头悸动。
他瞥着越发靠近的血手,没有躲闪。
“这便是我与你父亲做的交易。二十年前,我救你性命,他帮我铸造一个负世界。”
血人的手抚摸上秦长安的脸庞。
秦长安强忍着作呕,任由炙热的血水不断冲刷着脸颊。
他不免有些吃惊。
想不到,他与眼前的鬼东西,竟有如此渊源。
血人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作为戮桥的灵,我的出现,违背了边缘世界的法则。我遭到了神宫的追杀。也就在那时,你的父亲带着你找到了我。
当时,你只有一点点大,全身青紫,血络粉碎。他请我出手帮忙救治你,作为回报,他可以帮我创造出一个负世界,让我免于神宫的追杀。
可你的父亲多留了一个心眼,他在这个世界施加了一层封印,把我困在了这里。你说,我是该恨他呢?还是该恨他呢?”
“我父亲他可能是担心你出去吸血害人。”
秦长安缩了缩脖子,辩解道。
他一说完,便感觉到一股冷冽的气息,急忙改口道:“不过看你的样子,吸的应该都是坏人的血。”
“小家伙,考虑清楚了。与我做交易,不会让你吃亏的。”
血人话音一转:“当然,我也不会强迫你。话说……你应该知道怎么出去吧?如果不知道,那就只好留下来陪我了。二十年没与人说过话,倒也有些寂寞。”
秦长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答应了,可能死的痛快点。不答应,待在这里一辈子,比死还痛苦。
思来想去,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答应与你做交易,但是我想知道的事情,你必须知无不言。”
“你还有的选吗?”
“没有。”
秦长安拉耸下肩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是实话,他根本没得选。
血人身上的血气黯淡很多。
它似乎无法长时间支撑这副血液铸成的身躯,一眨眼的功夫,便化作密密麻麻的血线,隐入宝幢的凤眼吊坠中。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宝幢飞舞到半空,朝着西边而去。
……
身为主宰,宝幢在这片空间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所有遇见它的怪物都瑟瑟发抖的立在原地,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秦长安提心吊胆的走在怪物中间,生怕有哪只不开眼的突然跳起来,给他一闷棍。
宝幢飞进了山寒寺。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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