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李进贵的脸上,得了魏忠贤的眼色示意,李进贵被死死地捂住嘴巴直接架了出去。
康妃满脸惊慌,她现在浑身都在颤抖,生怕李进贵把她供出来,更是对于自己拙劣的陷害后悔不迭,看向朱由检的眼神里满是恐惧。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竟然头脑如此清晰,三言两语就绝地翻盘,不仅让康妃想起了想起了自己的梦魇,那时候她还被称为李选侍,那个挥之不去的梦魇叫杨涟。
而客印月身边的姜雪儿,骤然从紧张中放松下来,只觉得湿透了,像是要拧出水一样。
这信王爷...好生厉害,姜雪儿的心底,升起了一种奇妙的崇拜感。
客印月对着魏忠贤微微颔首,无论如何,这事都不能再往上牵扯了。事情已经没有反转的余地,李进贵是个奴婢,牺牲也就牺牲了,扯到康妃,免不了扯到客印月,没必要把屎盆子沾到大家身上。
魏忠贤深深地看了朱由检一眼,信王爷小小年纪,处事机敏且处惊不变,又兼心思深沉,真是个人物,比他那懦弱无能的母妃可强太多了。
这件事称不上复杂,如果仔细推敲,前后有漏洞的地方也很多,只不过在场的很多人,脑子不够用,想不明白罢了。
魏忠贤能想明白,但不意味着他要改变处罚,就算是朱由检反击了李进贵坑了他一把,也没有任何明面上的疏漏。
虽然牺牲了李进贵,但把朱由检探了出来,魏忠贤却觉得不亏。
魏忠贤不会动朱由检,就如同无论看张嫣皇后怎么不顺眼都不会弄死她一样,因为皇帝会不高兴。
不过嘛,日子还长,慢慢玩呗。
“咱家早就说了,信王爷学识渊博,是个好孩子,定是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的。”
魏忠贤的笑容愈发灿烂,他扭头对客印月说:“奉圣夫人您看,不如您做个主,这幅画就送信王爷?”
客印月这时候已经把不满和焦躁的神情藏了起来,她点了点头,同意了魏忠贤的处理。
这是极为妥当的做法,既然判定李进贵陷害信王爷,那李进贵作为她的亲信,客印月是要表示一下对勖勤宫的补偿的,否则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这幅名贵的画当做补偿送给朱由检,也算是一段佳话。
魏忠贤拿着宋摹本的真迹,卷起来双手递给朱由检,这时他的笑容收敛了起来,深深的法令纹显得整张脸有些阴沉。
“检哥儿,做的不错,没扯到夫人,你是个聪明人。”
附在朱由检耳边,魏忠贤吹着气,悄声私语道。
“小王谢厂公和夫人赏赐。”
朱由检捧着画,冲二人微微躬身。
“走吧,别看了都,散了。”
各宫来看热闹的宫人,拥簇着自家贵人出了勖勤宫,想来今日朱由检的表现,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传遍紫禁城了。
人人都知道,勖勤宫的信王爷,可不是个能让人轻易拿捏的主了。
当魏忠贤和客印月结伴离去后,王德化方才发现,小爷捧着画的手,都在以难以察觉的幅度在颤抖。
说到底,朱由检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能仓促之间谋划到这个地步,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已经是惊才绝艳了。
换个普通的十二岁孩子来,莫说是反击,当场就能被这些大人吓得语无伦次。
“拿去,挂在正殿。”
庄妃还在,但朱由检的命令却被忠实地执行了下去,由此可见今日之事过后,勖勤宫里恐怕没人再把这位王爷当小孩子看了。
庄妃叹了口气,屏退了众人,拉着朱由检到了她的房间。
“啪!”
铁质的戒尺打在了朱由检的手心,顿时白皙的手掌变得彤红。
庄妃什么都没说,继续用力地打着,可打着打着,咬紧的牙却松开,眼泪大滴大滴地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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