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宅祖堂内,高香袅袅,整个严宅都被肃穆裹上,仆从们都躲的远远的,不敢上前触人霉头。
严老爷子杵着拐杖站在堂前,案桌上有三排灵牌,端严的摆着,他闭着眼似在隐忍。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跪下!”
严锦州自从十八岁离开家之后,貌似每次回来都会先来祖堂里跪一下,说是习惯不为过,其实不过是老爷子惩罚他的不听从。
他年纪大,已经是年过78了,生气对他的身体不好,虽然不和睦但是作为孙子,严锦州也不希望把爷爷气死,所以对严老爷子的行为只会忍。
他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在案桌前的草垛上弯曲跪下,男人身形挺拔,即便是这种臣服状态,眸子里依旧孤傲高寒。
严老爷子看着他,胸口起伏不停,手下的拐杖用力的戳着地板,实木和瓷砖发出的‘砰砰砰……’的声响,他的怒火烧了一早上,嘴角下垂,半晌才开口:“你对着列祖列宗发誓!绝不娶那女人进门!”
爷爷竟然知道了御苑的消息。
严锦州眸中闪过一丝阴沉,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玩‘无间道’,真不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男人的拳头攥的‘咯咯’响,紧闭着的薄唇,迟迟不开口;事实上老爷子的强势霸道从严锦州小的时候就一直存在,只不过后来的严锦州通过自己的手段将严氏集团推上市,成为了A市的顶尖集团。
他逃出了老爷子的手掌心,所以这些年老爷子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见他没有说话,严老爷子抡起拐杖就在这不孝子的后背上狠狠打了几下。
拐杖是实心的,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当过兵,打人从不收劲,严锦州只咬肌动了动,眉头微皱,硬是没有叫出声,他喉间有股子血腥味,后背被打的‘邦邦‘直响,从祖堂里传出的声音让仆从们听了脚都打颤。
小少爷每次都撞在老爷子枪口上。
远处严敏敏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严正南有些焦灼的赶来,听到‘邦邦‘的鞭打声,不由心里一紧。
严正南拧眉,他的声音沉闷,像是佛堂的闷钟,回响又庄严:“父亲是要把唯一的孙子打死吗!!!”
话语中多少带着点怨恨。
他断了腿对外一直说是摔断的,实则是严北征打断的,这件事是父子俩多年的心结,严正南这几年的阴霾和敏感都是拜他所赐。
在他的怒火下,所有人都是灰烬。
严老爷子浑浊的眼眸微微怔住,转而又被怒意占据,他拄着拐杖,看着轮椅上的儿子:“你不管锦州,我来替你管教也不行了?”
“怎么管教?打断他的腿吗?让他成为像我一样的残废在轮椅上一辈子?”
“你……………………!”严老爷子身形晃了一下,他经常生气,高血压很高,容易头晕。
严敏敏习惯了这场面,一家子男丁都是倔强的人,谁也不愿意给谁低头,她看了这状况,赶紧上前扶住爷爷。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严老爷子闻了之后,太阳穴的‘突突‘的感觉明显好了很多。
严敏敏心里暗自窃喜,她在这个家里能够一直住下去,都是靠着老爷子护着的,所以巴结严老爷子她最得心应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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