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张狂看着这个庄重而又显得慈眉善目的老人,一直防备的心慢慢地放了下来,“敢问大人如何称呼?可做得此间的主意?”
“本官乃大汉新任庐江郡守陆康,朝廷钦定的平蛮校尉。”一提起朝廷,陆康便摆出了架子,拿出了官威。
陆康?历史评价还不错,是前世薛仁最为推崇的几位东汉末年的好官之一。
“敢问大人,何为官何为贼?”张狂的目光回到了现实,脑海之中又反复想起战场之中的那几颗人头,那几道目,有些咄咄逼人地责问。
“嗯?”陆康有些奇怪。
按照常理来说,这农民起义军要投降,不是应该恭恭敬敬地阐述自己逼不得已造反的理由和自己艰难困苦的处境吗?怎么会来了这一出?
陆康想着刚才那一拳,心中有了计较:“官者,保境安民,一方父母;贼者,祸乱乡里,一地忧患!”
“依大人所言,我军宗帅乃父母,而大人麾下皆忧患之徒也!”张狂冷冷地看着陆康。
“壮士何出此言?”陆康问道。
陆康身后的周阳若有所思地看着张狂。
“掠夺妇女,儿童惨死,杀良冒功,草菅人命。是可以为官,孰不可为官?”张狂一字一顿地说道,胸中一股热血不吐不快。
“杀良冒功!”这四个字砸得陆康不禁气血翻涌。他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却没想到在自己三令五申的情况下还是发生了。
“你说的可是实话?”陆康也不拽文了,紧走两步,怒气勃发地看着张狂。
张狂丝毫不让,虎目圆睁瞪着这个当时深受敬爱,死后青史留名的老人,大吼道:“老官儿,你自己的人你自己不知道吗?”
“唔……”陆康本就因为怒火而满脸通红,听了这句话,老脸更是一阵羞惭,更加的红润。
温和还是那副谦恭的模样,而陆康身后周阳脸的笑意却更浓了。
“子恭!你到的时候,是否有看到陈暴屠杀流民?”陆康看着郡尉温和。
“太守大人,此事和未曾听闻,可对陈暴麾下将士进行讯问,必有所得。”温和顿了顿,“然,和以为此事需平叛之后再做定夺,以免将士离心。”
“言之有理!”陆康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同意了温和的建议。
陆康说话的同时,两道目光落在了郡尉温和的身。一道来自张狂,一道来自周阳。
看到温和有所察觉,周阳及时收回了目光,却发现对面的“野人”瞟了自己一眼。
周阳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了那倾国倾城的笑容。
张狂也有些发愣,军中怎么会有如此女子?陆康的女儿?
张狂总觉得这个温和不是个好人。这个判断不仅仅来自于第六感,也来自于战场的情报,还有刚才一番似乎没有破绽的话。
看似郡尉温和没有为陈暴做出辩解,其实已经为陈暴撑起了“保护伞”。
平叛时间不会短,即使宗浩部马投降,也需要一段时间的整理安抚,何况还有黄穰部正往江夏郡流窜。
这期间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张狂才打量了温和一眼,没想到陆康身后的那名“女子”似乎和自己心有灵犀,也在打量温和。
只是这转瞬即逝的目光,很难说明什么问题。看来这庐江军中文武的水也很深哪!
张狂走出陆康的营帐,看到刚才营中的女子正笑着看着自己。两人到了另一处营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直到午后张狂才秘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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