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消失。

瞬息间，

他已经来到了斯潘达因面前。

他仍然在逃跑。

可再也没人能够救他了。

“不，不要……”

斯潘达因踉跄着后退，满脸苍白，惊恐不已地道。

罗伊一手揪住他的头发，如同拖死狗一般拽着他整个人跃起。

月步，娴熟如本能。

踏空如本月。

数十米的距离，转瞬而至。

被巨大土墙承托在数十米高空的破败教堂中。

一众修女和孕妇们惊惧地看着那个忽然抬棺出现的年轻男人，手中拖着那个刚才不可一世、嚣张不已的世界政府官员，一手把后者扔到了她们的面前。

“不要杀我，求求你，罗伊！”

斯潘达因这时候哪里还有刚才的跋扈和疯狂。

他哭得泪涕横流，跪在地。

“我是CP9的长官！我掌控着司法岛的所有权力！”

“我知道政府和海军的很多秘密，我都能够给你！只要你放过我……”

“——闭嘴！”罗伊冷冷道。

斯潘达因顿时不敢说话了，愣在了原地。

罗伊抬起头，看向那一尊脸染血、仿佛在流着血泪的圣母像，忽然道：

“斯潘达因，我之前跟你说过，神是不存在的。”

斯潘达因点头如捣蒜：

“是的是的，罗伊大人，您说得对，神是不存在的！”

罗伊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可是啊，神不存在，并不意味着人就得失去了敬畏之心。”

“约束人的，是道德，是正义，是良心。”

斯潘达因急得冷汗直流，他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对不起，我该死！”

“我缺德！”

“我一定会做个好人！”

“求求您不要杀我！！”

“我一定会做个好人！请您原谅我，绕我一命！”

啪啪啪！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斯潘达因下手丝毫没有迟疑，不过几秒钟，他的脸便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某种程度而言，

这个家伙也的确是个“人物”。

罗伊摇了摇头，淡漠道：

“不，原谅你不是我的权利，是她们的权利。”

他指了指在场瑟瑟发抖的孕妇和修女们。

“饶你一命，也是如此。”

他随手结了一个印。

地面隆起，土块如泥浆涌出，把斯潘达因的半截身体都包裹住，继而凝固。

他再也不能动了。

罗伊看向修女和孕妇们，

“他是你们的了。”

“他的命运在你们的手中。”

正如十分钟之前，你们的命运在他的手中。

说完这句话，罗伊便是果断转身离开。

看着那一道修长的身影缓步远去，

教堂中，

一时间变得死寂。

好一会儿之后，

教堂中才传出了斯潘达因惊恐的哭喊和哀嚎。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求求你们了！”

那一尊仁慈的圣母像，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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